他又摸了摸小嫂鼓起的肚子,说:“对孩子也不好。
”
沈芝柿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没想到确认得这么突然,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一时间居然茫然到不知如何是好。
江南那么远,他都不知道之前怎么想的,竟半夜逃跑想要自己去江南,现在战火正在扩大,连严翟都不得已带着寨民们转移新地点,他的丈夫也没了,腹中有着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他一个柔弱双儿,身边居然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就不禁流泪,精神消耗太大,沈芝柿哭得晕了过去,手里还死死抓着那个月牙玉佩。
严翟心慌得要命,赶忙叫了老医师过来看,对方给沈芝柿把了脉,说:“思虑过度,郁结于心,还是得让他开心点。
”
严翟没法让他开心,又问:“孩子怎么样了?”
老医师道:“那安胎神药,喝几副就能管孕期无碍,寨主放心。
”
...
沈芝柿的眉头皱着,严翟抱着他走,也不让马车驮着了。
他的小嫂梦里似乎都在不安,呢喃着什么,严翟凑过去听,他一直在叫夫君。
走到河边,河水已经清澈了很多,附近人烟稀薄,天色渐渐暗下去,严翟怕再走有危险,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人休息。
他架了个锅煮药,寨子里很多东西被舍弃,但是药库被严翟搬得一干二净,他深知小嫂娇贵,不如他这样的粗人,光是天气就能让小嫂生病,于是药物就总是备着,如今小嫂因为大哥“去世”的噩耗倒下了,严翟却更加难过。
他不知道自己哄骗小嫂是对是错,可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等大哥和小嫂相遇后,自己就再也得不到小嫂了。
离开京城之前,他只是把小嫂放在心里,小嫂来寨子里之后,他一开始只求一夜欢爱,可是到现在,他想和小嫂长相厮守。
沈芝柿醒来后,头还有点晕晕的,哭得脑仁都抽痛,一睁眼就看严翟拿着一根草药在他鼻腔下晃,见他醒了才把草药收回,然后端来一碗浓稠的黑色汤药。
严翟道:“这药是安胎的,芝芝你”他本想说,芝芝你先喝,别嫌苦,我这还有很多蜜饯。
他知道小嫂娇气宝贝,苦药虽然能喝,喝完后就爱生闷气,非得吃点甜的才好,可是他话还没说完,沈芝柿就夺走了药碗,几口下肚喝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