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霜影才冲他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又给机场外的寒风逼得抿住嘴巴。
驶出机场,寂寥的高速公路没有漫长太久,转眼汇入拥堵的车河。
温冬逸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藏了一盒饼干在车上,像只过冬贮食的小动物,他看着发笑,马上就被强硬地塞了一片饼干。
☆、C54
东井一号院,坐落瞭望台第一峰,傲视东井山龙首,因此得名。
梁霜影坐在驶向那座大坡屋顶的车里,远远望见暮色四合下,最后一抹夕阳将银装素裹的大院,勾勒得庄严恢弘。
开门的妇人是刘妈,满脸欢喜地接过她脱下的毛呢大衣,像个寻常家里蔼然亲切的母亲,说着今晚烧了什么菜,让她多吃点捧捧场。
走进客厅,吊顶有两层高,五张小牛皮沙发,茶几上摆着一盆水仙,灯光也是暖金色,只用金碧辉煌就够,其他形容词都是累赘。
温冬逸牵着她的手,对温母介绍,您儿媳妇。
三年前霜影见过他父母一回,当作普通长辈看待,并无畏惧之心,今非昔比,她下意识地屏气凝息,直到温母大方一笑,“没开饭呢,先坐。
”
他的母亲万靖桐还是那副雍容仪态,对她不表示亲密,也不冷淡,聊了一会儿关于她何时毕业之类的事儿,听见温父回来之后,就没甚表情了。
下一刻,梁霜影觉得自己如同坐在走访学校视察的领导跟前,虽然温省嘉面露微笑,却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镜框下一双锐眼仿佛将她打量透彻。
她正襟危坐的同时,倾听着温冬逸与他的对话,态度微妙,不似父子,倒像是相熟的人。
晚饭时,刘妈端上一盘麻婆豆腐,放在了离霜影最近的地方,冲她暖意柔笑,摸摸围裙,又回厨房去了。
她大概是这座房子里最诚心诚意的人,难怪路上温冬逸只说,刘妈挺好。
再望桌上,几碟开胃小菜,四喜饺子,麻婆豆腐,西湖醋鱼,清蒸龙虾,点心是酥炸金糕。
温父自己沏上了一壶君山银针,以不亲不疏的笑容,向他们要了杯子。
来前,霜影想象中他父母有可能对她不满的种种表现,此刻伴随着客套片语,归于无言。
温冬逸瞥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一边给她布菜,一边毫不避讳的说,“这个气氛正常,习惯就好。
”倘若与吵起架来的鬼魅横生相比,更是一派祥和了。
离开的时候,温母拉住他交代了一句话,他脸色骤变不耐,尽管在上车前他敛去了神情,梁霜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