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是热可可。
它与店里放的爵士乐似乎很般配,节奏慵懒如同穿过巴黎的街道,嗅着暖融的气味。
她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他是自然的两腿分开坐着,端着杯子,不紧不慢的抿了口咖啡。
第一次见有人只是喝个咖啡,就能喝出一种隽永的味道,赏心悦目,大概是成熟男性的魅力?
“你叫温冬逸?”
他微微皱眉,思考状,“好像是吧。
”
又惹她勾起了笑,“怎么写的?”
他放下咖啡,说着,“把手伸来。
”
梁霜影没想太多,一手仍是握着马克杯,一手伸了过去。
他马上说,“那只手。
”
她顿了下,脑袋一片空白的,换了另一只手。
他握着她的手翻过来,把她紧攥的纸团拿走,然后用指腹一笔一划的,在她手心写着,“是这个冬……这个逸。
”
“记住了?”
温冬逸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眼睛望着她,嘴角在笑。
他指了指她的腰际,实际是指动静的来源,“有人找你。
”
梁霜影回过神来是有点慌的,所以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的动作,更似扯拽,来电人是冯念。
☆、C06
店里开着暖气,坐久了就有些燥热难耐,梁霜影脱下羽绒服,里头是一件纯黑的圆领毛衣,她用双手捧起白瓷的杯子,一边喝一小口,一边与他交谈,一句一句,窗外阳光何其灿烂而悠然,尽管路人来去匆匆。
“我刚刚开车过来,就离这儿不到一公里吧,经过一个隧道,旁边的山上是寺庙?”
他问着,脑海里出现朝着那光亮前行的画面,开出隧道,反季节般茂盛的林木,蓬勃如春,令人恍惚。
远远眺望到一座古代建筑的金顶,居于山腰上,是庙宇又似道观。
日头正好,顶上一片片琉璃瓦,光鳞似海波荡漾,有几分登仙的味道。
“澜殊院,拜佛的地方。
”梁霜影坐公交来的时候,也经过了那儿,所以她很肯定的说。
温冬逸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景点?”
她点点头,又说,“挺高的,而且晚上去才有意思……”
梁霜影声音渐止,转过头,一个女人已经来到了他们眼前。
她头发齐肩露出耳朵,脸上是淡淡的妆,打扮简单干练,衬得人干净舒服。
来的路上,冯念起草了一肚子寒暄的词,到了这儿瞧见梁霜影,却给硬生生卡住了。
那个像白瓷做的表妹眼睛和鼻尖都透着红,她羽绒服都脱了,总不会是冻的,况且冯念跟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从小一哭就红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