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21节

首页
解,你的经历比你告诉我的要精彩很多。

    ” 我仍看着窗外。

    大街上的路灯已亮了,洒了工业盐的路面稀烂如泥,清晨的雪彻底浸透了黑色。

    然而在晴好的日子你看不出芝加哥原来藏着这样丰厚的污秽,能染黑一大场雪。

    正是下班时分,人们一大群一大群地拥出办公室大楼,拥到马路上,像刚刚从监狱放出来,急于忘掉身后,并尽快终止任何熟识的关系。

     他们个个都有得罪不起的上司、同事、妻子或丈夫。

    他们是一群痛快不起的人。

     “作为一个朋友,我给你一句忠告,争取讲实话。

    因为很可能会给你来一次测谎试验。

    你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请你向测谎仪重复的。

    假如你现在的回答和你对测谎仪的回答有出入,或者,你坚持一种回答但测谎仪显示出你在撒谎,都会带来不利。

    ……你在听吗?” “嗯。

    ” “你怎么想?” “嗯?” “你有什么想法?” “——都会带来不利。

    如果我不在乎那个不利呢?” “你会在乎的。

    ” “噢。

    ”我点着我诚实的头。

     “如果你不能让谎言一致,就别说谎。

    因为一般人谁也不能使谎言一致。

    ” 理查如同动了真性情似的,目光中有不少焦虑。

    原来他认为他和我已有了点私交,特地跑来为我通个风。

    他的嘴唇形状很棒,阿书把嘴贴上去,肯定会是个饱满的吻。

     “你在思考我的话吗?” “嗯。

    ” 阿书的Rx房不大,却很圆润,有种抽象少女才有的形态,那形态使人误认为它们仅是在过渡期,仅是含苞待放,还欠好大一截成长和成熟;它们甚至像发育期的少女一样,是可塑的,被对方的爱抚,随着对方的期望值去成形去圆满。

    理查的手搁在桌上,它们也不大,用去捏压阿书的Rx房十分理想。

    我想象那触觉,天造地设的凹与凸,体内的血液涌起,在心灵最黑暗的地方开放出一朵礼花,然后又一朵,再一朵,一朵比一朵更大,把我黑暗的心灵深处照亮了一刻。

    焰火礼花后最黑暗处向我肉体扩散,缤纷的落英落在我肌肤表层,成了一身冷痱子。

    我不知这感觉是否属于色情。

    我觉出体内蠕动不止的欲望,是被刚才的想象惹出的。

    而那栩栩如生的想象,是这个英俊便衣引发的。

     “你肯定觉得这样对待你很不公道吧?” “嗯?” “你在听我说吗?” “当然不公道。

    ”你知道吗——阿书的超短裙下面是条专为你换的小裤衩,翩翩起舞的蛛网一般的花边。

     理查面色一本正经。

     “你可以拒绝的。

    ”他说。

     “拒绝什么?” “拒绝测谎试验。

    ” “噢。

    ” 我在思考理查的话。

    窗外是傍晚六点的城市,看上去却夜色已深。

    成千上万的脚踏在泥泞的黑雪上发出“咕嚓咕嚓”的咀嚼声。

    人们暂时结束了监禁,走向车站、地铁站,或荒凉的停车场。

    他们钻入冻得僵死冰冷的车子,感到得尽快逃离。

    ……逃离什么呢?为什么逃离呢?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就是尽快逃离。

    一辆辆车易怒而脆弱,神经质得绝望,到处是低声诅咒和竖起的中指。

    他们接踵驶出停车场。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今晚有空吗?”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章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