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课上得一定很有个性。
外表看上去就很了不得。
”
“本来就很了不得呀!”正彦不由沾沾自喜地笑了。
“她是老师,可是一下雨她就请假。
说是上课,她却心安理得地迟到十分钟,要不就提早回家,不知为什么,每天都过得很紧张啊。
有一次吧,课上到一半,钢琴声戛然而止,整个教室哄闹起来。
跑过去一看,她睡着了。
”
“太了不得了!”我说。
“考试之前,她一定会把试题都抄在黑板上,还叮嘱我们要保密,托她的福,我们整个班级几乎都是满分。
技巧测验时,她让同学唱歌,自己望着窗外。
刚以为她没有注意,不料她突然满脸的认真,或者开玩笑似的给我一颗糖。
因为十分有趣,所以她总是很受欢迎。
那以后,只有在上音乐课的时候,才是我最快乐的。
我一直爱恋着她啊。
而且那不是我单恋。
我一直感觉得到。
在走廊里擦身而过的时候,上课打瞌睡突然睁开眼睛同钢琴前的她目光交织的时候,我都有那样的感觉……嗯,以前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和她恋爱是最棒的。
”
他眯着眼睛说着,仿佛在谈论一件珍宝,仿佛在眺望远方一件美丽的物品。
也许是在漫长的旅途尽头好不容易遇见了能够理解他的人,才使他这样喋喋不休吧。
“嗯,一旦成为她的俘虏,你就无法自拔了,我非常理解。
”哲生说道。
我默然无语,脑海里浮现出阿姨缓缓舒展着笑容时脸上那淡淡的光辉。
黑夜弥漫开来,使我今夜还将梦见不在此地的人。
我们仿佛从遥远的过去开始,就在这里围坐在桌子边谈论着有关阿姨的回忆。
在如此幽静的梦境底部,大家聚集在异常明亮而安谧的屋子里,敞开心扉,坦诚相见。
这样的夜晚很难得。
心灵的交融,风儿的细语,星星眨眼的次数,冲涌而来的苦涩的分量,肉体的疲惫……所有的一切都奇迹般地达到了平衡。
“我,是外室所生的儿子。
”
正彦说道。
太意外了,我和哲生惊讶地闭上了嘴,定定地望着他。
正彦察觉到我们的疑惑,苦笑着继续说下去。
他讲话时毫不忌讳,感觉实在很好。
“母亲去世以后,我被领到父亲身边,过着极其平淡的生活,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现在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我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爷。
没错,我自己都这么说自己。
长大以后,理所当然地,怎么说呢,我就喜欢和性格开朗的人交往。
您明白吗?”
他望着哲生,哲生笑了。
“当然明白,看见您就知道您是那样的。
”
“现在我得出结论,令雪野小姐感到不安的,追根溯源,会不会就是这个。
以前我不理解,以为是被她甩了。
的确,我内心深处有一个角落,总是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开朗、率真,有很多与年龄相称的优点,爱掉眼泪,懂规矩。
其实人人都是那样长大的,又在很好地表现着自己。
但重要的是已经被我们遗忘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