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目光望着我。
……别的地方还有和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无论怎么冥思苦想,这种事都令人难以置信。
这是不可能的。
但假如真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脑海里有关孩提时代的记忆是那样地模模糊糊,也同样令人称奇。
最重要的是,我的内心深处始终不时闪烁着强烈的火花,向我诉说着“真实”。
这种直觉很准。
就算希望它不准,也不可能不准。
因此,我总觉得自己的心像悬浮在半空中一样。
我希望哲生来救我。
我希望他用那率直的目光和充满着自信的语气对我说:“那种事,不要去管它,把它忘掉!”我感到懊悔,如果真的能忘得干干净净让心情舒展的话,那是最好的了……不过我没有说出来,而是伸出一只手,使劲打开通向房间的窗户。
我只是觉得晚上这窗玻璃让人喘不过气来,还是打开吧。
“什么事?”我问,坐着没动。
“没什么,胶带在你这里吧?我想借用一下。
”哲生说。
“就放在桌子上。
”
“你在干什么?怪模怪样的。
”
“我总觉得在屋子外头心里爽快些。
”
“阳台会很高兴的呀!”
哲生“嘻嘻”地笑着。
他的声音穿过黑暗,简直就像闪烁着亮光的道路那样,鲜明地充满着夜空。
他的声音带着能让人听着释然的音调。
我想这大概是因为哲生非常喜欢我的缘故。
这是不言而喻的,因为我也非常喜欢他。
“嗯,哲生,夜晚很美吧。
”
我醉了。
我真的有许许多多的话想对他说,临了却用玩笑的语气对他这么说道。
哲生倒没有嘲笑我,说不知道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他还是一脸认真地说了一句话,然后拿起胶带走出了房间。
他说:“因为夜里空气清新嘛。
”
这句话带着甜蜜的余韵,缓缓地渗透进我的胸中。
从很早以前起,哲生就常常在晚上被人喊出去。
有时是女孩来喊他,有时是他那帮哥们。
哲生有很多朋友。
他接到电话一离开家,我就会猝然觉得家里很冷寂。
那是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在“等待”的孤单。
当家里一旦失去了哲生纤长的手足、脚步声、背影这些再平常不过的风景,我立刻就会觉得百无聊赖。
即使像平时那样有说有笑,或打电话,或看电视,一颗心还是会不可思议地下意识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尤其是有什么伤心事的日子里,深夜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只要听到哲生回家打开房门、上楼梯的声音传过来,我就会一下子放下心来。
我用不着走出房间迎上前去,我把哲生发出的声响当做摇篮曲,听着他的声音安然入睡。
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容易感到寂寞,夜里一个人独处时,我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