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芸一句话问完，几个人都愣在那，等他们相互看了一圈之后，就明白她嘴里那个&ldquo卖土豆的&rdquo是谁了。
因为就那一个谁也没看，直愣愣地站着。
成芸抬抬下巴，&ldquo不认识我了？&rdquo
男人还在愣神，后面有人推他一下，&ldquo阿南，你认识？&rdquo
成芸轻轻地唔了一声，阿南。
他看起来跟夜晚稍稍有些不同，当然，皮肤还是一样的黑，只不过白天黑得比较均匀，不至于让那双分明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
成芸走过去，站到他面前，阿南的眼神游离，看看这，看看那。
&ldquo哎。
&rdquo隔了一夜，成芸重新觉得这个人趣味起来。
&ldquo真不认识了？昨晚还白吃了我一顿饭呢。
&rdquo
阿南一梗，眼神定住了，然后慢慢转过来。
&ldquo不是白吃，是你要请我吃的。
&rdquo
他声音还是低低的，没什么语调，平铺直叙。
&ldquo对。
&rdquo成芸大方地说，&ldquo我请你吃。
&rdquo
阿南又看向一边。
成芸低头，看见地上摆着的一堆箱子，问道：&ldquo你这是干什么呢？&rdquo她抬眼看他，&ldquo昨天帮朋友卖土豆，今天帮朋友卸箱子？&rdquo
阿南晃了一下头，&ldquo不，这是我工作。
&rdquo
成芸说：&ldquo本职工作？&rdquo
阿南跟她对视了一秒，等了一会才说：&ldquo对。
&rdquo
在成芸和阿南交谈的时候，刘杰从后面过来了。
&ldquo领导。
&rdquo
成芸转头，刘杰打量阿南，说：&ldquo你们认识？&rdquo
&ldquo哦，不认识。
&rdquo成芸说，&ldquo一面之缘而已。
&rdquo
刘杰一边点头，拿出手里的一张纸给成芸看，&ldquo领导你看，这个是我们跟旅行社刚刚讨论的路线，从这出发，先去安顺，看黄果树瀑布，然后&hellip&hellip&rdquo
游玩路线很长，足足列了半张纸，刘杰好像是专门负责做接待工作的，时间安排确实到位，每个景点后面都写了长长的备注。
&ldquo就是这样，车子的话看领导意见，可以用我们公司自己的车，也可以包旅行社的车，要是我们的车的话就是轿车，可能会挤一点。
&rdquo
成芸说：&ldquo那就包旅行社的&mdash&mdash&rdquo
成芸说着，觉得旁边的人似乎挪了挪脚步。
虽然很轻微，但她还是察觉了。
她说完话，不动声色地瞥过去，看见阿南手拉了拉外套，又挪动了几步，目光不经意间跟她对视上，然后又很快移开。
成芸目光落到他身后，有点想笑。
&ldquo小刘啊。
&rdquo
刘杰正在检查路线安排，听见成芸的声音，马上过去，&ldquo哎，领导，怎么了？&rdquo
成芸说：&ldquo你进去帮我问问，都有什么车型。
&rdquo
&ldquo成！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