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覃本质上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他对一切事物都保持着松散的掌控感,强势掠夺让他觉得粗鲁,他更享受让对方自觉跪服。
对迟年的一时兴起已经让他觉得有失分寸了,他不太喜欢这种野蛮的求欢方式,尽管这确实是一次绝无仅有且令人沉醉的欲望快餐。
但也只是快餐。
他思考了几秒钟,说:“让他走。
”
“这是陆总给你的,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迟年坐在床上,面前是陆封覃的助理递过来的一张卡。
他有点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助理始终保持着礼貌得体的微笑,说:“这是陆总给你的一些补偿。
”
果然,这就是上流社会的做派,迟年觉得可笑,他拍开助理的手,卡片掉在地上。
助理机械般的脸裂了一瞬,也只是一瞬便很快恢复,他将卡捡起来,放在迟年的手边,保持微笑到最后一秒。
“请慢走。
”
迟年几乎是逃似的离开这栋房子。
虽说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中,但迟年却好几天都不能放松神经,他始终保持紧绷的状态,谁来碰一下他就害怕。
“哗啦”,桌上的电子秤倒下一片,迟年恍惚的神思倏地回笼,他手忙脚乱地扶起桌上的器材,抬头很不好意思地跟大家说抱歉。
“你怎么了?”旁边帮他一起整理的同学小声问他,他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迟年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表情苦涩,“没事,有点累,不好意思啊。
”
“你先去休息吧,我来整理就好,没剩多少了。
”
“没关系,两个人快一点。
”
这两天,迟年不管做什么都很容易走神,他总是很累,一直断断续续地偏头痛,晚上睡觉也总是做噩梦,恐怖的怪物样子和陆封覃的脸交错出现,然后吓醒他。
他甚至有点不愿意出门见人。
结束实验室的工作,他回到家倒在沙发上,疲惫和紧张得到些许纾解,他闭着眼想眯一会儿,结果就这么睡着了。
“哥,哥!”一阵外力推搡,迟年在被挤压变形的梦中醒过来。
他条件反射地直起身,看着迟月,眼神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迟月蹲在沙发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担心道:“你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迟年晃了晃一团浆糊的头,揉着眼睛说:“没有,就是有点累。
”
“那也不能睡在沙发上啊,灯也不开。
”迟月起身走到一边打开灯。
“你怎么跑回来了,学校没事吗。
”
“我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你都没回,就跑回来了。
”迟月坐到茶几上,和迟年面对面,那双唯一和迟年不怎么相似的眼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