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比较看好他。
”
赵刚这才明白朱士强为什么不开心了,有宋天明这个拦路虎挡道,他自然高兴不起来。
赵刚担心地问道:“爸,你说朱局长不被调走还好,万一他真被调走了,那我这个司机是不是就当不成了啊?”
赵祖民说:“这也正是我担心的问题之一,其实他竞选不上教育局长不见得是坏事。
一旦竞选上了,可能你也就不能给他当司机了。
”
赵刚哭丧着脸说:“那怎么办啊?”
赵祖民说:“还能怎么办,等着新来的局长。
如果是爸认识的,帮你说句话,估计还能用你。
”
赵刚说:“那如果新来的局长你不认识,或者跟你的关系不是太好呢?”
赵祖民说:“那就不好说了。
这年头,领导对司机都很挑剔,谁都会用自己的亲信。
人家要是不用你,我也没有办法。
”
赵刚听赵祖民这么一说,顿时泄了气,心仿佛跌入了无边的深渊,冰凉到底。
赵祖民看儿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知道他为这事心烦了,忍不住安慰道:“其实你还有一种可能,不过也要经过你自己的努力。
”
赵刚好奇地问:“什么可能?”
赵祖民说:“就是让朱士强把你带走,假如他真的喜欢你,完全可以走到哪里,把你带到哪里。
”
赵刚说:“这样也行?”
赵祖民说:“有什么不行,这年头这样的事情多了,就看你跟他的关系怎样。
所以我一直让你跟他好好干,万一他真的欣赏你,说不定真的会带走你。
”
赵刚说:“要真这样简直太好了。
我也不想在计生局工作了,这里福利待遇不好,比教育局不知道差多少。
爸,你跟朱叔关系这么好,一定要帮我运作一下。
”
赵祖民说:“我当然会帮你运作,但关键还在你。
要是人家对你不满意,我就是再怎么和人家说,他也不见得会买账。
相反,你要是真表现好,他相中了你,即便爸爸不说,他也可能会主动提出带你走。
”
赵刚说:“嗯,爸,你就放心吧,我一直表现很不错的。
”
赵祖民微笑着点点头。
自从赵刚铁了心要随朱士强一起走之后,朱士强的去留问题就成了赵刚关注的头等大事。
赵刚认为他现在是和朱士强拴在一起的两只蚂蚱,朱士强好了,他自然也就会跟着好起来。
竞选已经进入了关键时期。
这几天,朱士强一直忙于疏通各种关系,他已经调动了所有的资源,为教育局长的位置活动。
虽然各方面的条件对他很不利,但是朱士强一直没有放弃努力。
他是一个做事很执著的人,没有到最后关头,他就决不放弃。
他一直坚信这个世界没有翻不过去的山,没有不过去的河。
虽说宋天明跟市委书记的关系不错,但是市委书记在干部任免上也不一定能一言堂。
如果遇到一个更高级别的领导说句话,朱士强还是有希望的。
朱士强知道,眼下他不得不动用最后一张王牌了,这是他多年来精心培养的一个人脉关系。
不到关键时刻,他是绝对不会动用的。
这些日子,赵刚几乎每天都陪朱士强去一趟省城,去找一个大人物。
至于这个人物有多大,赵刚也不敢妄下断言。
赵刚只知道这个人在省委大院上班,朱士强见了他之后,也是毕恭毕敬。
赵刚就待在车里,静静地等候朱士强。
开始几次,赵刚并没有看到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后来有一天中午的时候,朱士强吩咐赵刚把车上的一些礼品搬到那个人的车上。
赵刚搬东西时,透过车窗的玻璃,影影绰绰看到了那个人,看上去50多岁,长得方头大脸,很有领导的气度。
搬完东西后,朱士强趴在那人的车窗边,谦逊地说:“秦书记,这些都是中海的特产山货,我特意托人给您弄的。
”那人也不跟朱士强客气,只是简单“哦”了一声,告诉朱士强路上注意安全,然后就乘着黑色的奥迪轿车扬长而去。
回来的路上,朱士强的心情极好。
他吹着口哨,哼着小曲,还主动要求赵刚放一首歌给他听。
赵刚找出邓丽君的CD,当音乐声响起时,朱士强居然随着那动人的旋律哼唱了起来:“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后来赵刚才知道,朱士强的开心是有理由的。
没过几天,朱士强就在车里接了一个电话,有人告诉朱士强,市委已经召开常委会了,通过了他当教育局长的事情,并且向他表示祝贺。
其实朱士强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前市委书记贺志强已经找他谈过话。
那时,朱士强就知道自己所做的工作起了作用。
当然,朱士强还是在电话里对对方表示了感谢。
撂下电话,朱士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赵刚已经从他的笑容里猜到了七八分。
这些日子,赵刚一直暗中观察着朱士强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一次情绪起伏也深深地牵动着赵刚的心,因为他的去留问题也直接关系到赵刚的命运和前程。
当赵刚从朱士强的表情里判断出他当教育局长的事情八九不离十之后,赵刚的心情是有喜有悲。
喜的是朱士强在仕途上又迈进了一大步,赵刚也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悲的是,朱士强如果真走了,会带着他吗?如果不带他怎么办,他还能在计生局开车吗?万一新来的领导不喜欢他,像换牟奇胜一样将他换掉,他该怎么办?
赵刚的心情不由得再次烦乱起来。
到目前为止,朱士强还没有流露出要带他一起走的意思。
如果朱士强真的独自一人去教育局任职,丢下赵刚不管,新来的局长又对赵刚看不上眼,那么很可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样想着,赵刚的心情愈加烦躁。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赵刚将朱士强送回家之后,就赶紧回到家跟赵祖民说了这件事。
爷俩儿在客厅里唧唧喳喳了半天,也没研究个头绪出来。
赵祖民说:“我还是给朱士强打个电话,试探一下他的口风,看看他究竟什么态度。
这事情也勉强不得,行就行,不行也没办法。
”说完,赵祖民拿起电话给朱士强拨了过去。
赵祖民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电话接通后,他并没有急于和朱士强谈赵刚的去留问题,而是带有恭贺性地问候朱士强道:“我说老弟,听说你要到教育局当局长了,真要好好祝贺你啊!”
朱士强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从下午开始,他就陆续接到了不少这样的祝贺电话。
朱士强谦虚地客气道:“老哥,你的消息可真够快的啊。
这常委会刚讨论完你就知道了,听谁说的啊?”
赵祖民说:“这还用听谁说啊,现在外面都传遍了。
”朱士强哈哈大笑起来,“嗯,正式的任免决定还没有下来,还有一些程序要走,不过希望是这个结果吧。
”
赵祖民说:“嗯,肯定不会有什么变化。
当初跟你一起共事时,我就知道你会有出息。
果不其然,这才短短几年时间,你就干到教育局长了。
我看照这样下去,将来干到市长位置也是说不准的事情,你还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啊。
”
朱士强哈哈大笑道:“哪想那么多呢?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还是谢谢老哥你的鼓励了。
”
两个人客气了半天,赵祖民才将话锋一转,叹气道:“不过你走了也是一种损失啊!”
朱士强一时没反应过来,惊讶地问道:“哦,损失什么啊?”
赵祖民说:“对计生局来说是一个损失啊,你这么好的局长说调走就调走。
就连我家赵刚都说,他给你开车还没开够呢。
”赵祖民终于委婉地将话题转到了赵刚的身上。
朱士强这才恍然大悟,他爽朗地笑起来:“我当是什么损失呢。
老哥真会开玩笑,我走了自然会来新领导,说不定比我干得更好呢。
”朱士强领会到赵祖民可能是关心赵刚的去留问题,就特意补充了一句:“关于赵刚的事情你尽管放心,我会对他负责的。
无论下一任谁来当这个局长,都会用他开车的。
新领导如果不用我不会答应,这么好的司机上哪儿找去!”
赵祖民希望朱士强能把赵刚也一起调到教育局去,于是他试探着问:“要不你干脆连赵刚一起带过去得了,让他鞍前马后地侍候你。
毕竟他是我的孩子,又不是外人,总比用别人强。
”
朱士强一愣,他没有想到赵祖民会跟他提这个要求。
朱士强止住了笑,十分诚恳地对赵祖民说:“老哥,不瞒你说,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朱士强停顿了一下,“你说我到那边去任职,还带一个司机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赵祖民没有说话,他明白朱士强说得很有道理。
若不是自己的心腹,一般领导调动工作是不会带司机的。
朱士强见赵祖民没有说话,以为他生气了,就说:“要不这样吧,你让我回头再仔细考虑一下。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对赵刚负责的。
这孩子会来事儿,车也开得好,天生就是当司机的料。
即便我不用他,我也会建议新来的领导用他。
”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赵祖民只好向朱士强表示了感谢,接着就挂了电话。
赵刚焦急地问赵祖民:“爸,事情怎么样?”
赵祖民叹了一口气说:“他说要再考虑一下。
”赵刚一听,眼神倏忽一下黯淡下来。
赵祖民赶紧安慰道:“你放心,他已经答应我了,即便他调走了,也会向新领导推荐你,你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