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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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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我们就格外卖力,除了朝洞口吐烟、灌水的常规手段外,还想了许多馊主意,不足一一细表。

    等到他们愤然前来敲门时,我们又从门上方的气窗朝外倾泼一盆凉水,将他们浇成落汤鸡,然后在他们的咒骂声中捧腹大笑。

     这事儿做得很不地道,换谁被浇一头冷水,都会暴跳如雷的。

    但比起这些,我们还做过许多更荒唐无聊的恶作剧,比如趁着楼长熄灯巡视时,用口香糖胶住他办公室的钥匙孔;比如在厕所的每个抽水马桶前贴上一个告示:此坑已坏;比如在不合口的饭菜里放上一只蟑螂,找食堂的师傅算账……有时玩笑开得过分,难免惹怒一些刺儿头,拳脚相斗。

     如果有人问我们为什么这么胡闹,我想只能归结于年少轻狂、精力充沛,却找不到更好玩儿的消遣。

     我的家乡是个倚山临海的东南小城,满街都是暴戾凶横的少年,如果不小心多看别人一眼,很可能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我亲眼见过有人一语不合,将别人的脖子砍断,也见过有人握着将断的手腕,追了凶手几条街。

    如果你问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他们一定也答不出为什么。

     麦麒说,那是因为我们生于70年代,在动荡的革命年代出生的人,总带着一种莫名的戾气,就连我们小时唱的歌也都充斥着杀气腾腾的词语。

    他说我们是最后一批有理想有狠劲儿的青年,理想破灭后,就难免需要一些其他的宣泄口。

    所以他选择了做一个特立独行的朋克,他要用最带劲的音乐燃烧多余的热血。

     但我觉得这种说法有点儿太过臆断,站不住脚。

    任何年代的青春都充满了美好和残酷,这与有没有理想无关。

    唯一的区别在于,那时候没有网络游戏,追女孩和打架都不能在虚拟的世界里进行,如果你出局了,就没有读取存档,重新再来的机会。

     1995年的秋天,青春漫长,我们睡懒觉,跷课,上图书馆,听讲座,乐此不疲地做着恶作剧,唱着摇滚乐。

    崔健说他一无所有,U2说他还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麦麒说这个狗娘养的世界,他决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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