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才是正客,我不过是个陪客,而陪客都是透明的。
身为陪客,你必须透明,不然就叫“喧宾夺主”)
等他开口就知道他是谁了。
他会说什么?好奇ING。
有奖竞猜。
多项选择。
A:您点的PIZZA,我给您送来了—
B:请问这是徐教授的家吗?
C: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D:
竞猜尚未结束,他又微笑了一下。
又晕。
(是在冲我笑吗?应该是呀。
这里没别人,“姐妹们”都在厨房里,只有我一人坐在迎门的楼梯上理绿豆芽,权当是小板凳来着。
)
不猜了,脑子不好使了。
他的微笑有毒!化骨散,迷魂汤。
我中招了,两腿无力,头脑发胀,心跳加速,呼吸不畅。
他一定是昏鸦,他只能是昏鸦,我感到他是昏鸦,我知道他是昏鸦。
他跟这屋子气息相通,他跟这屋子血肉交融。
他就是那个MESSAGE。
有了他,气场才完整,东西文化才贯通。
他是龙身上的睛,他是水墨画的风骨,他是这屋子的核心,屋子里的氛围是因他而存在的,屋子的气场是从他身上散发出去的。
我在哪里见过你?
在梦里?
在佛前?
在我们的前世今生?
喉咙发干,说不出话。
他会说什么?
有奖竞猜。
多项选择。
A:你们来了?让你们久等了,路上有点塞车—
B:这位就是贺小姐吧?
C:姜买回来了!
D:
竞猜尚未结束,他说话了。
嗨,我回来了。
“嗨”是谁?是我吗?
四下张望,没别的人呀,姐妹们都在厨房,这里只有我一个“嗨”,坐在迎门的楼梯上,理绿豆芽。
镜头闪回。
夕阳西下,弟弟说他饿了,我也饿了,可是妈妈还没回家。
别人家的妈妈已经在做饭了,能听见刀切砧板的声音,锅铲炒菜的声音,大人呵斥孩子的声音。
只有我家,还冷冷清清,妈妈没回来,家不成其为家,心里空空的,一片恐慌,妈妈怎么还没回来?出什么事了?
天要塌了!
一万年过去,妈妈出现在门边,气定神闲地说:我回来了。
一肚子的担心烟消云散,跑过去,姐弟两个都跑过去,搜查妈妈的提包。
弟弟眼尖,找到一包点心,或者几个水果,高兴得直嚷。
妈妈笑着叮嘱:跟姐姐分啊,别一个人独吞了。
刀切砧板的声音,锅铲炒菜的声音,妈妈呵斥弟弟的声音。
我的妈妈也回来了!我的家也是家了!我的心充实了。
天不会塌。
想得出神了,差一点跳起来,跑去搜他手里的包。
仿佛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一万年。
我总是在家理绿豆芽,因为我要做凉面,因为我跟他都爱吃凉面,因为我爱整洁,因为我受不了豆芽根从凉面里向我探头探脑。
做凉面没姜不行,可家里没姜了。
他开车出去买。
我等得好心焦!
他没回来,家就不成其为家,心里空空的,一片恐慌,他怎么还没回来?出什么事了?
天要塌了!
一万年过去,他出现在门边,气定神闲地说: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