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不少保镖,覃志钊示意方焕走,方焕却站着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覃志钊看了一眼四周,都是自己人,他便牵住方焕的手,轻轻拽了一下。
方焕怔了怔,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面红耳赤,到底是年轻。
他不希望他们恋情曝光,至少在父亲面前,他试着摆脱开来,没想到覃志钊握得更紧了,还与他十指相扣。
走廊空旷悠长,冬季细叶榕依旧繁茂,这两天有雨,空气湿冷,连同阳光也显得清冷。
光斑落在覃志钊的肩头,他步伐沉稳,带着方焕向前走,让方焕有种奔赴末日的错觉。
空中飘着细微的雨,两个人走到停车场,覃志钊送方焕上车,自己却没有上去,方焕见他要走,一把拽住他的大衣,“你要去哪儿?”
覃志钊单手撑在车门边上,“替你完成最后一件事,”说着,他捏了捏方焕的脸颊:“你忘了。
”
方焕‘噢’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寒噤,尽管万般不舍,还是固执地关上车门,说了句:“去吧。
”接着,车门‘轰’得一下关上,方焕戴上墨镜,驱车消失在覃志钊视线中。
大哥方沛延的航班是隔天上午十点,方焕亲自去送了。
一回到公司,他脸色就很不好,先是开始大招旗鼓地查旧案,嫡系、贪污腐败,被他扒了个底朝天,部分重要证据他也搞到手,手底下那些人瑟瑟发抖。
鱼也上钩了----
方亦峥终于敲了敲方焕的门,亲切地喊了一声:“好弟弟,你真是公私分明。
”
“二哥,”方焕礼貌地笑,“坐。
”
秘书倒了茶过来,方亦峥大大方方地坐下,翘着二郎腿,“得饶人处且饶人么,何必搞得大家下不来台,你说是不是?”
方焕看着他,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这样,”方亦峥放下茶杯,手肘抵在膝盖上,“你别查了,我让5%的股份给你。
”
5%?方焕要让他吃下的全部都吐出来。
要不是父亲不追究,集团何致腐败如此严重。
方焕起身,给方亦峥添茶水,抬眉看了他一眼,笑容有点玩味:“二哥,你没诚意。
”
气氛有些僵持。
正说着,秘书敲门进来,提醒方焕等下有个会,方焕挑了挑眉,送客之意显而易见。
方亦峥拍了拍衣袖,语气很轻:“那行,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
要说手腕,方亦峥根本没把方焕放在眼里----一个小他十多岁的小孩儿,动不动就哭,又爱生气,有什么好忌惮的。
他真正忌惮的是父亲、是大哥方沛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