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盗马手段,岂无匿马机关?此马或系逸出,属某人收留是实。
”只此数语,就说开盗马之人清清白白。
官府遂将马主反坐。
怎的叫做“反坐”?告人徒罪,自己得一徒罪是也。
又一人,有一虚舟,无人看守,被一人顺流盗去,改造一舟撑驾。
刚拆舟之际,被舟主寻见,经投地方,就将一纸状词告道:“其人夜至三更,鸣锣击鼓劫去客船一只,分散货物,遂将其船拆板,改造他船。
”官府准理,审定“某某劫去货物,未至杀伤人命,减一等而问,拟以免死充军。
”其人只得哀求萨君,洗脱军罪。
萨君为之辩别,禀明于官,说道:“客船既载货物,岂无二三人看守?彼夜鸣锣击鼓劫船,人若走脱,即该喊叫两岸居民救护;人若走不脱,毕竟被贼人斩杀。
今只告劫去客船,分散货物,并不言舟中有人,此虚船可知。
以虚船为货船,以顺流取去为劫去,此不情之词。
”你看,萨君为此人带了这几句不打紧,官府即明明白白超豁其人无罪,反把告状人反坐,拟以充军。
此却不在话下。
又一男子与一妇人相交约有三年,情甚密。
后,其人又别交一女子,此的是新情既密旧爱遂疏。
那前相交的女子却又不忿,屡屡的间阻其人,不要他到后交的女子家去。
岂知恩多成怨,爱多成仇。
那女子说男子一句,这男子亦说女子一句。
那男子骂女子一声,这女子亦骂男子一声。
那男子受不过,呕气激得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就将那无情的拳头老狠的脚尖把个女子推倒在地,打了数十下拳头,踢了数十个脚尖,活活的把那女子打死。
此正是“痴心女子负心汉,从前恩爱反为仇。
”那女子的丈夫自外而回,只见这个妻子被人打死,说道:“此不是别人,是奸夫某打死。
”遂控告于官。
时,里邻亦皆指证,女子死之日,有奸夫某果自伊家而来。
官府即将其人拟以死罪。
其人哀告于萨君,脱他的死罪。
萨君即禀白于官,说道:“某既与女子交好,有交股贴胸之情,决无弄拳举脚之事;有握雨挂云之态,决无翻天覆地之惨。
这女子性命,该非已成奸者打死,必未成奸者调戏不从而打死之也。
”上官见此申文,遂豁了其人死罪,止以奸拟。
反以亲夫告之不实,问以,“不合兼以卖奸罪”加之。
此正是萨君弄刀笔处。
忽一日,闻得问徒的死于站驿,问军的死于边塞,其夫问卖奸的活活气死。
萨君乃大悟,曰:“吾活人一命又陷人一命,生此杀彼,是诚何心哉?”乃托以“下乡安辑地方”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