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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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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经济担保呢?我可以求我伯伯们办!这样我就不必离开你了!我说。

     他们会为我办吗? 总可以先求求看。

    我呼吸急促,被石膏箍紧的肋骨疼痛发作了,冷气也不帮忙,我的皮肤在石膏下面一层蒸汽。

     这天晚上我和彼得喝了三杯酒。

    他没有酒量,人喝傻了,瞪着我们谈出来的美好前程一个劲儿傻笑。

    他走后已是深夜,尽管我脑子密密麻麻排列满了该办的事项(要把彼得带到美国得办多少事啊),我还是很快沉入睡眠,把拘留室亏欠的一觉也一块儿睡了回来。

     醒来是下午一点,我床前又添了几束花,其中一束是菲利浦送的。

    由于他在行帮的人缘,也由于他儿子供出了我,世海也获释了。

     我无心去想菲利浦和温世海的愧疚;我想的是,这一天真好。

    这一天彼得开始在唐纳德的诊所当医助了。

    这个医助职位你们可别小看,它从此建立了一个学院优等生和实践之间的纽带,从它开始,彼得就算一个有临床经验的人。

    在美国走到哪里,都向你要“工作经验”和推荐人。

    在唐纳德的诊所涂红药水紫药水,可以给彼得提供这两样东西。

     这一天还好在我有了新的生活方向,一个和彼得共有的生活方向。

     我在医院住到第八天就偷偷跑了出来。

    石膏的铠甲让我一举一动都很滑稽,转身是直的,是木偶式的。

    我的出逃绝对秘密,连彼得都被我瞒住了。

    我是为他好,怕吓着他。

    此前护士告诉我来了个鬼头鬼脑的人。

    护士是个四十多岁的美国女人,问我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让此人几次诡秘地来打听我的病房号码。

    一个很贱的中国狗腿子,她说,从电话上打听不到就悄悄溜进了住院部,是被她挡住的。

    用美国英语说:就是我把那货色扔出去了。

     我逃跑的计划是在此之后拟定的。

    彼得照样在傍晚时分来看我,和我一块吃布法罗鸡翅膀或者芝加哥比萨,总之那几顿晚餐让他领略够了美国人在口味审美上的无救。

    这天我们刚刚点了被美国人篡改的意大利面,父亲来了,照样是笑声比他人先到达。

     呵呵,我把绿波廊搬来了! 跟他人一块儿到达的,是一个拎折叠桌的伙计,一个拎多层食盒的跑堂,还有他的小夫人凯瑟琳。

     他叫伙计把十多样点心摆开,一面掏出手帕头上颈上地猛擦汗。

    意大利面送到,他挥手叫医院的送餐员“拿走拿走,中国人谁吃那个”! 彼得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突然一瞥目光向我扫来,我不明白那目光的意味。

    猜来猜去,似乎他的意思是:谢谢主,你不像你父亲这么旁若无人地吵闹。

     就在那顿晚餐进行的时候,我的逃跑计划完全成熟了。

    小夫人不断夹食物给我,很像样子的一位小长辈。

    我突然说:凯瑟琳,你这头发怎么做的?真好看! 小夫人脸通红。

    我这位晚辈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她,今天对她的头发如此捧场。

     我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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