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竞话音刚落,孟斯故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他没继续拽着衣服隐瞒,实话告诉严竞:“我是想离你远一点儿,但是你那时候太危险,我真的看不了……
“看不了他的身体受伤。
”
第14章
孟斯故掉的眼泪不多,仅有的一行伴着一句讨厌的真相轻轻滑下,却坠得严竞的心脏沉了沉。
严竞静默看着他,没有发怒,气场反倒更令人感到压迫。
半晌,严竞说:“你以为你拼死护着的是他的身体,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孟斯故自然知道有关系,严竞是身体的主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他既清楚严竞与K.E是两个灵魂,又无法忽视K.E曾与这具躯体存有深切联系,因而在他自知蠢笨的执念中,护着严竞在某种程度上便是护住已亡之人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孟斯故想不出怎么回答更合适,千言万语,到嘴边化作一句:“抱歉。
”
听到轻飘飘的歉意,严竞才真正生出止不住的怒意。
若说在此之前他厌烦孟斯故将他和那人混为一谈,那么如今,他更讨厌孟斯故分清之后视他为载体。
承载他们爱情的载体。
严竞的眼神凌厉得似一把刀,他没继续纠缠身体所属的问题,转而说了件听上去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告诉你雇佣兵的作战服有问题的吧。
”
孟斯故脸色微变,他思考过严竞是如何知道的,又很快归因于严竞的身份会了解内部资料很正常。
此刻严竞提起,他直觉不太好。
他承认:“是,我在N独立国的内部战争见过那家雇佣兵,工作日志里也如实记录了。
事后跟他说起,确实是他告诉我的。
不过我想,这还不算泄密。
”
严竞没谈及泄密与否,只说:“你有没有想过,他抢占我身体的时间跟你到N独立国支援的时间差不了多久,那一年里,N独立国内部战争雇那家雇佣兵的只有你见到的那场,他是什么时候发现作战服有问题,请总部协助研究的。
”
“应该是…是我们去之前的那段时间,或者雇佣兵接其他任务的时候。
”孟斯故顿时有些心慌,急急寻找可能的原因,“你什么都不记得,怎么确定他们那一年只出过一次任务,说不定K.E早有所察觉,只是没写进日志里。
”
“我是没法儿确定,”严竞说,“但我肯定,发现作战服有问题,上报给总部的人不是他。
”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当年是我发现新出现的雇佣兵不对劲,让总部派人潜伏到那家国际公司获取布料,秘密研究高科技材料。
”
“不可能!”孟斯故下意识反驳,然而他记性太好,怎会不记得K.E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