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法有效,孟斯故红着脸、喘着粗气站在严竞对面,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点起,脱口而出:“你亲口答应一笔勾销,我已经不欠你了,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严竞揉了下吃痛的下巴,听他这么说,生出了些逗弄的想法,“我答应过?”
孟斯故气得不行,“还真是想耍赖。
”
严竞笑了,“不耍赖,我是答应了,也确实想过如你所愿两清。
”他操控着轮椅向前,离孟斯故更近,“但是做不到,我后悔了。
”
听着这句后悔,孟斯故僵直在原地,连往后退的动作都忘了。
明明可以用执行危险任务的事情挟恩图报,或者径直推翻说过的所有话,但严竞到底磊落,只直率告知他在后悔,他想推翻。
他后悔了,他想继续。
从前高高在上的严竞今时今日想方设法面对面传达这个信息,于孟斯故而言,着实与示弱无异。
严竞说:“进山的头两天,我一直在想电话里头你最后要回答的是什么。
听说你在交接单签了我名字的时候,我也在想,孟斯故,你是想报答感谢,还是想以那种方式陪我。
”
“我……我是想还你。
”
“真要还,办法多了去了,你的脑子不可能想不到,非要拿自己的未来还?”严竞敛去笑意,认真道,“你不是最希望回来以后好好生活,争取留校拿身份吗。
”
孟斯故终于反应过来,往后退了退,与他拉开些距离,“毕竟你去执行的任务危险,听说随时可能没命。
给别的分量不够,我也只是打算一次性两清,相比起来效率更高。
”
“我要是真死那儿了,谁还会管你欠什么东西。
”严竞一句话戳破他蹩脚的理由,“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直接承认你签我的名字是想陪我,承认你不想见我,见了我又生气是因为我那天替你做了决定。
“你要是真觉得和平区发生的可以当没发生过,你我再无瓜葛,心里坦荡,现在见着我干嘛着急要走。
”
说话间,严竞再一次向前移动,一字一句追问:“你心里到底在顾虑什么?”
孟斯故觉得自己喝下的那两杯酒后知后觉带来了酒劲,脑内泛起轻微的眩晕,眼前的严竞也一分为二,一会儿有重影,一会儿合为一体。
他移开目光,不再多看眼前的人,“我喝得有点儿多,现在想不清楚。
”
“想不清楚,还是不想想清楚。
”严竞还想伸手拉住他,“你总不能因为一个K.E一辈子避开我。
”
“为什么不行!”
听到那个名字,孟斯故顿时清醒不少,他甩开严竞,睁圆了双眼看向他,“你说你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