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走----”孟斯故一把拉住。
“在呢。
”K.E拍了下他的手,“拿把椅子,我待在这儿直到你睡着。
”
K.E确实如自己所说,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
屋内仅他们二人共同待的地方有光亮,略有些微弱,但足以看清对方。
孟斯故闭上眼睛,说:“K.E,见到你,好开心。
”
K.E说:“我也是。
”
“以后还能再见吗?”
“可以。
”
“什么时候?”
“在我们攒够期待的时候。
”
“你来见我,严竞知道吧。
他会不会生气?”
“你怕他生气?”
“不怕,但是我不想他再憎恨自己的人格……憎恨自己。
当年的事情他没有错,一点儿都没有。
”
静默了几秒,K.E捏了捏孟斯故的手心,“放心,我猜他也不完全是恨。
”
“不是恨是什么?”
“后悔。
后悔当初干预那家人的生死却无能为力,后悔内心不够强大,还有,以前对你不好。
你执行任务期间,他去见了教授,该吃的药都吃了,必须要面对的事实会逐渐正视的。
”
……
他们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到后面,孟斯故的声音愈发地小。
孟斯故说:“困了。
”
“安心睡。
”K.E说,“小故,好梦。
”
屋内的对话至此停止。
十分钟后,坐着的人往睡去的人的嘴唇落下一吻,随后关上灯,拿起拐杖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人走后,房门被关上。
黑暗中,孟斯故睁开眼,咬住嘴唇无声流下了眼泪。
第62章
约莫一分钟后,拄着拐杖的人走到一楼,大衣外套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者是孟斯故。
电话接通,他问:“怎么醒了,睡不着?”
另一头传来孟斯故带着浓重鼻音的唤声:“严竞。
”
“咚”的一声,拐杖重重杵到地面上。
严竞停下脚步,不自觉握紧手机,嘴唇动了动,有些语塞:“小故,你……”
他下意识以K.E的口吻叫孟斯故,企图继续隐瞒,无奈既定事实已经摆在了台面上,他也自知瞒不过去,只得干巴巴道:“你看出来了。
”
孟斯故极轻地“嗯”了声。
严竞转过身,抬头朝休息站的楼上看,孟斯故所在的房间依然一片黑,没有开灯。
“什么时候?”他问,“是我太不像了?”
“没有,很像。
”孟斯故对着天花板深呼一口气,“一开始,我真的以为是他回来了。
”
适才严竞言行中的温柔、道歉时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