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聒噪”,冻结了整条街道。
警笛失声,扩音器哑火,特警们如同被无形冰封,连扣动扳机的力量都被剥夺。
凌九霄无视僵硬的蝼蚁,玄袍拂动,迈向更深的霓虹。
苏映雪躲在暗处,亲眼目睹他如神魔般碾碎凡俗秩序,心脏几乎跳出胸膛。
她以为这已是终结,却不知仙尊的耐心早已耗尽。
当更密集的警笛再次撕裂夜空,他微微侧首,唇齿轻启。
一个冰冷的“滚”字吐出,空气骤然扭曲。
恐怖的音浪化作实质冲击,警车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玩具,翻滚着撞入街边橱窗。
钢铁扭曲,玻璃粉碎,凡人的秩序在仙尊一怒下,轰然崩塌。
---
“聒噪。
”
两个字,如同两块万载玄冰投入滚油,瞬间冻结了长街中心那片被恐惧和红蓝光芒统治的时空。
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重伤初愈的沙哑,却清晰得如同在每个人灵魂深处直接响起,带着金属摩擦的冰冷质感,轻易穿透了先前那无形威压制造的窒息死寂。
冻结的不仅仅是声音。
那些依托着警车掩体、手指死死扣在冰冷扳机上的特警,如同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和意志。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冰手攥紧,血液凝固,思维停滞。
不是简单的恐惧,而是生命层次被绝对碾压后的彻底僵直!他们身体紧绷如雕塑,连眼球都无法转动,只能死死“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个玄袍身影。
扩音器里最后一丝电流杂音也彻底消失。
旋转闪烁的警灯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光芒的流转变得迟滞粘稠。
整个街口,只剩下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绝对的死寂,以及那凝固在空气中、足以将灵魂冻裂的寒意源头。
凌九霄甚至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蝼蚁的聒噪已被压制,便再无停留的价值。
他玄色的袍袖在凝固的空气中纹丝不动,迈步向前。
步伐依旧带着那种奇特的韵律,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踩在无形的阶梯之上,超脱于这片被冻结的凡尘泥沼。
他走向前方,那里,城市的霓虹更为喧嚣璀璨,汇聚成一片光的海洋。
在他身后,那十几名特警如同被施了定身术的兵马俑,在红蓝光芒的映照下,投射出扭曲怪诞的影子。
他们手中的枪口依旧徒劳地指向凌九霄刚才站立的位置,却只剩下空洞与僵硬。
街边一处霓虹灯箱的阴影里,苏映雪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软肉。
她躲在这里,目睹了刚才那如同神魔降临般的一切!从凌九霄拂袖击飞警察,到弹指碎枪,再到此刻……他仅仅吐出两个字,就让一整队荷枪实弹的特警变成了失去灵魂的雕像!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收缩都带来剧烈的眩晕感。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的神经,但在这恐惧的浪潮之下,一种更加强烈、更加颠覆性的震撼正在疯狂滋生。
这……还是人吗?
她看着凌九霄走向霓虹深处,那玄色的背影在流动的光影中显得如此孤绝、如此神秘,又如此……令人绝望地遥远。
仿佛他踏足的根本不是同一条街道,而是行走在云端,行走在凡人永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