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骨峡封印破碎的余威,如同无形的重锤,持续轰击着断天壁垒内外每一寸空间,每一颗心灵。
壁垒上空,暗紫色的天幕沉重得仿佛要塌陷下来,将这座人族雄关彻底碾碎。
绝望的阴霾笼罩,但苏镇山那一声“唯有死战!星火不灭!壁垒永存!”的嘶吼,如同划破夜空的惊雷,硬生生在死寂中点燃了不屈的火焰!
壁垒东侧战场。
魔潮在深渊意志的加持下彻底疯狂。
失去了半圣刺客的精细指挥,它们不再讲究战术,只剩下最原始、最狂暴的本能冲击!如同黑色的海啸,一波接一波,悍不畏死地撞击着玄黄壁垒与惊鸿剑阵组成的防线。
深渊织咒者发出刺耳的尖啸,混乱的魔咒如同暴雨般泼洒,腐蚀着壁垒的灵光;无数低阶魔物踩着同伴的尸体向上攀爬,利爪撕挠着冰冷的墙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顶住!给老子顶住!”雷烈的声音已经嘶哑,他拄着战戟,每一次怒吼都伴随着喷溅的血沫。
残存的惊雷卫如同磐石,战阵早已不成形,只剩下三五成群,背靠着背,用残破的兵刃,用燃烧本源换来的雷霆,用血肉之躯,死死堵住被魔物撕开的缺口。
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不断有身影在魔物的利爪和魔咒下爆开,化作血雾,但缺口立刻又被后面的人填上!
北庭供奉须发戟张,脸色涨红如血。
镇魂巨钟悬于半空,钟声不再是沉浑的“玄黄镇岳”,而是急促、悲怆的轰鸣,如同垂死巨兽的哀鸣。
巨钟本体承受着无数魔咒的轰击,玄黄色的光芒剧烈闪烁,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凹痕。
他双手结印,不断喷出精血融入巨钟,强行维持着对几头皇级巅峰织咒者的压制,为下方的防线减轻着最致命的压力。
每一次钟鸣,都让他的气息衰弱一分。
惊鸿剑阵的青光洪流被迫收缩,放弃了外围绞杀,全力守护壁垒本体。
巨大的剑轮高速旋转,形成密不透风的剑刃风暴,将攀爬上来的魔物绞成齑粉,将袭来的魔咒凌空斩碎。
剑阵中的弟子们个个脸色苍白,嘴角溢血,驾驭如此庞大的剑阵抵御狂潮,他们的心神与元力都在飞速燃烧。
壁垒内部,伤员区。
战斗无声却更加惨烈。
照影玄光阵的光芒如同烈日,死死压制着那片被隔离的区域。
阵堂长老与符堂高手联手布下层层叠叠的净化符文与精神屏障,试图困锁并磨灭那不断试图扩散的蚀序污染与潜伏的恶念。
“呃啊啊啊——!”
被重点标记的那名伤员,身体扭曲成了一个非人的角度,皮肤下暗红的丝线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将他整个人包裹成一个暗红色的茧。
他头顶,那扭曲的恶念虚影越发凝实,发出无声的尖啸,冲击着净化光幕。
周围的伤员,凡是被那隐晦精神波动触及的,伤口处都重新滋生出暗红魔纹,痛苦地哀嚎翻滚,他们的生命力与绝望情绪正被那恶念贪婪地汲取,化作污染扩散的养料!
“孽障!休想得逞!”主持阵法的白发老妪厉喝,手中一枚古朴的玉符轰然碎裂,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