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拨了韩思农的电话。
韩思农接电话很快。
这让厉永奎产生一种错觉,对方也许一直在等自己的这通电话。
他们闲扯了几句,在电话里约了一起去维港看国庆烟花。
厉永奎数着日子,等国庆那天到来。
为了维持秩序和安全,维港附近的机动车道都被封了。
俩人在比较远的地铁站碰头,步行去维港。
十月还是很热。
厉永奎和韩思农都热得直拿手扇风,领口和腋下渗出了汗,黏糊糊贴在皮肤上。
快走到维港时,有一群吵闹的青年迎面过来,将道路占去大半。
韩思农很自然地抬起右手,揽过厉永奎的肩,大概是在护他。
韩思农的掌心又热又潮,隔着衣服,也能烫到厉永奎。
厉永奎低头,看见韩思农右掌的那道疤,忽然刺痛了一下。
待人全部走过,韩思农就松开了他。
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与他又隔开一段距离。
厉永奎下意识去摸韩思农刚碰过的地方,心里逐渐变得很空,像被抛高至天上,落不下来。
聚集在维港的人很多,都是来凑热闹看焰火。
他俩站在很后方的位置,被人流偶尔挤开。
等待总是很令人焦躁。
偶尔刮起的海风,带来热气,将气氛渲染得更焦躁了。
人群开始质疑,为什么时间到了,还没有开始放烟花。
质疑间,夜空忽然炸出了一朵花。
惊呼声不断,大伙转瞬就遗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焰火盛开得异常壮丽,余烟延续着盛开的形状,久久不消散。
厉永奎仰着头,看得入迷。
等他回过神去找韩思农时,发现人不见了。
他总是后知后觉,才会发现韩思农不在身边。
他拿出手机拨号,但现场太吵闹,此起彼伏的声浪太大,微弱的手机铃声就埋没在了声海里。
厉永奎开始出更多的汗,慌张不已。
“找谁呢?”有人站在他身后问。
不用回头,就能知道答案。
厉永奎还是回了头,看见韩思农在对着他笑。
笑容是那么欠,那么满不在乎,那么让人心碎。
他真想冲上去给他一拳,但他忍住了。
“是在找我吗?”韩思农明知故问。
厉永奎别开眼睛,不想回答。
韩思农感叹了一句,“还是真实的烟花好看。
”
厉永奎不太理解这句感慨,也不知道韩思农在拿什么作比较。
他心里只是在想,能一起来维港看烟花,真是太好了。
很快就到12月,在工作之余,全世界都在讨论千年虫病毒。
电脑专家们在电视上说,不能掉以轻心,金融市场和商业机构,最容易被当成「标靶」,受到「虫祸」。
厉永奎正在忙一个Pre----IP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