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卷,“重要的内容都在这上面。
”
“晚辈愚昧。
”
“我之所以会夺走它,是因为此乃犬子之遗笔,我需要它,你可有疑问?”
“晚辈不敢。
”
“今日之事,不准告诉宫主。
你回去吧。
”见穆远站在原地不动,宇文长老又道,“没听到我的话吗?”
穆远拱手,低着头,壮着胆子道:“恕晚辈直言,倘若只是要回儿子的手卷,晚辈没必要向宫主隐瞒——除非和宫主有关,甚至对她有害。
”
“你还很关心宫主吗?”
“还有整个重火宫。
”
宇文长老突然大笑起来,笑声爽朗,但在这样的夜晚,有说不出的诡异:“穆远,我看着你长大,你还想在我面前隐瞒什么?莲宫主去世之前,曾经交代过你一些事,言之綦详,这一点别人不知情,我却清楚得很。
”
穆远头埋得更低了:“那只是以防万一,现在没有必要。
”
“罢了罢了。
你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无错。
”宇文长老把两个手卷扔到穆远的手中,“只是,先把这两半手卷的内容看了再说吧。
”
另一边,雪芝的房间里,裘红袖和仲涛都站在门前,看着被戳得千疮百孔的门墙,百思不得其解。
仲涛摸摸下巴,又问裘红袖:“怪了,我在江湖上漂泊这么多年,还愣没见过这般怪诞不经的武功。
夫人,咱妹子说这人下手很快,快到她都没法躲。
但是寻常人内力再高身法再快,都没法在不运气的情况下,不破坏整面墙,又戳那么多个洞。
”
“谁是你夫人?”
“哎,分明在和你说要紧事。
”
裘红袖摸了摸那些洞:“当然,不排除一种情况——这人运了气,只是运气速度太快。
”
“你想太多,现在九域第一人,应是少林方丈释炎吧,他绝对莫能如也。
”
裘红袖道:“妹子,你可看清那人长什么样?”
雪芝摇头。
原以为等墙上洞多了以后,自然可以看到那人的脸。
但是到最后,那人发疯完毕,转身走人,她都没看到那人的模样——甚至连个背影都没看到。
若这样的人要杀自己,简直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她突然觉得背上一阵阴凉,旋即与那二人陷入沉默。
她看着那些大小整齐的洞,原本打算等穆远来,让他看看。
但是,穆远没有回来。
黑夜中,苏州城的屋顶。
穆远颓然地坐在地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握着那手卷。
宇文长老低声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
让你知道这些事,是因为觉得你该知道,并不是打算要你做出何等惊人举动。
”
穆远不语,只觉夜深露重,心绪烦琐。
翌日午时,雪芝把重火宫弟子都召集到仙山英州,让他们四下寻找穆远。
然后,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门口,继续对着那些剑孔发呆。
裘红袖对武功只懂皮毛。
在她看来,大孔是孔,小孔也是孔,大小不一的是孔,大小均等的还是孔,唯一的区别,便是内力深厚与否的区别。
内力深,并不会让她神往,无限憧憬。
这也是仲涛至今都还是单相思的缘由。
雪芝则不同。
看着那些“工整”的洞,她心中一阵感慨,想自己何时才能达到此等水平。
此时,海棠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小时候听甄宫主说,‘莲翼’是至尊武学宝典。
即便是它毁灭的东西,对习武人来说,都是蛊惑人心的艺术。
开始不相信,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
雪芝和丰涉迅速回头。
雪芝愕然道:“莲翼?”
海棠走近了一些,慢慢抚摸那些小孔:“这个人功力不及莲宫主,但能确定,这些孔一定是在《莲神九式》的威力下打出的。
而且,最少修至第四式。
”
雪芝微微一怔,道:“穆远哥前两天来才告诉我,那人只修炼到第三式。
”
“月上谷死掉的弟子死于第三式,却不代表这人并未修到第四式。
”
“这么说,他修到哪里,我们根本无法估量?”
“没错。
”
雪芝顿感沉重,转身道:“小涉,你去跟红袖姐姐说,让她赶快找人拆了这面墙和门,不然这事传出去,江湖上恐怕要引起轩然大波。
”
丰涉笑道:“雪宫主大概不知道吧,这件事早已传开。
现在武林人心惶惶,步步惊心呀。
”
“怎么会?这才几天而已……”
“前几天华山又有人猝死,这一回的数量是这么多。
”说罢,伸出四根手指头。
雪芝又看向海棠,海棠点头。
看来,这个人的动作比所有人计划得都要快。
他们再也无时间慢条斯理地寻找《沧海雪莲剑》了。
现在要做的事,是尽快查出这个人,阻止其行动,不然,天下大乱之日也不远矣。
两日后,穆远没有回来。
雪芝急得焦头烂额,却又听闻消息说,武当两名弟子死亡,一名弟子重伤,至今仍不省人事。
而且,杀手使用的武功路子,和前一个如出一辙,同样为阴性武功。
但前者杀人武器一直不固定,后者从杀第一人到伤第三人都用剑,后者功力也不及前者。
所以有人判定有三种可能:一、有两个人修成了莲翼,其中一人修炼的是《莲神九式》,另一人修炼的是《芙蓉心经》;二、一人修炼了两本秘籍,这么做只为混淆视听;三、如第二条,原因却是此人身受重伤,无法发挥实力。
再过两日,丰城宣布,下个月月初将在华山派进行武林门派集会,商讨“莲翼”重现江湖一事。
应邀参加的门派有少林、武当、峨眉、灵剑山庄、雪燕教、紫棠山庄、平湖春园等。
同一日,林奉紫写了信给雪芝,说她一定会参加,请雪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