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带着几分孩童般的执拗,“太苦。
”
陆逸名顿时垮了脸,冲顾轻音摊手:“您看您看,每次吃药都跟要命似的!有时候装喝几口,就偷偷把药倒在盆栽里……”
顾轻音被他逗得微微笑了笑,接过药碗时触到碗壁的温热。
她舀起一勺药汁,吹了吹才递到韩锦卿唇边:“良药苦口,喝了病才能好。
”
韩锦卿却偏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先尝。
”
顾轻音无奈,便依言用银勺沾了药汁,轻轻抿了抿。
苦涩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回甘,显然是陆逸名特意加了蜜枣调和。
“不特别苦,”她柔声劝道,“陆大夫熬药时定是费了心思的。
”
话音未落,韩锦卿忽然倾身向前,温热的唇轻轻擦过她的嘴角,舌尖飞快地舔过她沾着药汁的唇瓣。
顾轻音只觉一股热意从唇间窜到耳根,脸颊“腾”地红透:“你……”
“嗯,”韩锦卿靠回软垫,眼底笑意更深,语气却一本正经,“确实不苦,是甜的。
”
陆逸名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刚想开口说“相爷您这病还没好怎么就……”,却对上韩锦卿似笑非笑的眼神,又瞥见顾轻音泛红的耳尖,立刻识趣地闭了嘴。
他摸了摸鼻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转移话题:“哎呀顾大人您看这药,小的可是用了长白山的老山参、南海的珍珠母,文火慢熬三个时辰……”
直到感觉到那道“送客”的目光射来,他才讪讪地打住话头,抓起药箱往门口退,“呃……相爷您好好休息,顾大人您慢慢喂药,小的去前院看看火候,顺便再备些蜜饯来压苦味……”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顾轻音端着药碗,指尖还残留着他唇上的温度。
韩锦卿却像没事人似的,眼巴巴地望着她:“还要喝。
”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舀起药汁,一勺勺喂进他嘴里。
望着他含笑的眸子,她忽然觉得这苦药竟甜得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