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品安被他说得喉头一哽,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他一面觉得奇怪,一面抱怨小孩儿摔门什么臭毛病。
里面的人未卜先知一样,扯着嗓门大喊:“不准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阮祎一边冲澡一边流眼泪。
他向来不觉得哭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因此多数时候都是想哭就哭。
哭跟笑是一样的,在他这儿一视同仁。
他用着贺品安的洗漱用品,在冲水的时候打了个哭嗝,不小心吃了一嘴泡沫。
真难吃。
他怎么那么寸呐!
阮祎恼怒地呸呸了好几口,哭过劲儿了,在水柱下打抽抽。
他非常生气,非常不高兴。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只是个没用的大笨蛋罢了。
洗完澡,阮祎翻遍浴室,找不到多一件浴袍,只有毛巾。
阮祎想了想,如果是那个人,谁跟他来到这里,洗完澡都不用穿衣服吧。
那他算什么呢?
阮祎站在镜子前委屈地撇嘴,他用手抹开雾气,看着镜中的自己,先摸了摸那把清棱棱的肋骨,向下是柔软的小腹,他捏捏肉,又松开手。
就这么一副白斩鸡的身材,怎么跟那个小混血比啊?
难不成真的要比谁的英语更烂吗?
阮祎难得挫败起来,用毛巾胡乱擦了两把身上的水,默默套上了自己原先的衣服。
他再流氓,也不敢在人家房间里裸奔。
阮祎给自己做了好久心理工作,轻轻拧开门把手,往外一看,客厅内却没人了,只留了一盏小灯。
阮祎的肩膀耷拉下来,脚下的拖鞋还很湿,他在门口的垫子上踩了踩,才走至玄关处,规规矩矩地把自己的小白鞋放在了贺品安的皮鞋旁。
放下了,又忍不住蹲下身。
阮祎看着皮鞋鞋面上的牙印,忽的咧开嘴笑了笑。
怎么会这么滑稽啊?
“不理我,咬死你。
”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