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恐惧,都源于“他不在身边”,而非对雪崩事件本身的探究。
尾形的手臂自然地抬起,稳稳地环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习惯性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掌心贴在她后背,传递着沉稳的力道,既是安抚,也是无声的宣告所有权。
他低头,目光如同深潭,沉静地审视着她的眼睛,那眼神锐利而专注,试图穿透她依赖的表象,捕捉任何一丝伪装的痕迹或对“意外”的知情。
然而,他只看到一片清澈见底的、因他到来而瞬间安定下来的“痴迷”和“脆弱”。
她的颤抖如此真实,她的依赖如此热切,仿佛他真的是她唯一的救赎。
“嗯。
”他低沉地应了一声,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太多情绪。
他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力道,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更近地迎视自己深不见底的黑眸,“吓到了?”简单的问句,却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头,探测着水下的反应。
阿希莉帕用力点头,如同受惊的小鹿,更紧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汲取着他身上冷冽的松针气息和坚实的温度:
“嗯!吓坏了……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安心……”她再次将脸埋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全然的信赖和一丝撒娇般的抱怨,“……你不在的时候……这里一点都不好……”
尾形感受着怀中躯体的依偎和那份毫无保留的“归属感”,环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
他不再追问,只是抬起眼,目光如同无形的冰幕,缓缓扫过周围那些因他到来而噤若寒蝉、眼神复杂的族人面孔。
那目光并不凶狠,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威压,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她,由他庇护。
任何“不善”的目光或行为,都将被视为对他权威的挑战。
风雪依旧,营地一片寂静。
尾形的到来,没有咆哮,没有震慑,却像一头猛虎悄然踏入林间,无声地划定了自己的领地,宣告了绝对的主权。
阿希莉帕依偎在他怀中,扮演着完美的惊弓之鸟,心脏却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她知道,更复杂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尾形环抱着阿希莉帕,目光如同无形的冰幕扫过营地。
那并非凶狠的瞪视,而是一种沉甸甸的、自上而下的审视,带着无需言明的威压。
被他目光触及的族人,无论是正在劈柴的汉子,还是抱着孩子的妇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或移开视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静默。
他不需要咆哮,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疆界。
他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怀中依旧微微颤抖的阿希莉帕,声音低沉平稳:
“进去说。
”
没有多余的话语,他揽着她的肩,转身走向营地中那间相对最坚固、已被近卫提前清理和把守的石砌小屋。
他的步伐沉稳,阿希莉帕依偎在他身侧,脚步略显虚浮,仿佛还未从“惊吓”中完全恢复,需要依靠他的力量才能行走。
两名近卫无声地推开沉重的木门,又在他们进入后悄然关上,如同两道沉默的影子守在门外。
小屋内部陈设简单,但炉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库坦的寒意。
尾形脱下沾了雪尘的外套,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