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他爷爷病危下了通知单,他连夜返港去医院。
一直到前日老爷子再次闯过鬼门关,病情稳定下来,他才放下心。
我和他,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见过面。
陈宗廷走下车,却并未向我走来。
我们之前约定过的。
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要跑到他的身边去。
像每一个健康的姑娘一样。
他张开手臂。
我拎了裙摆跑下台阶,穿过满园的碧绿鹅黄,轻盈地跑在春风里。
二十一年来,第一次这样奔跑。
连稍显寒冷的春风都是温煦的。
我不管不顾地扑到他的怀中。
仰起脸要吻他。
可今日我穿的平底鞋,他身量实在太高。
我只能踮起脚。
但他低了头,迎合了我的吻。
26
和陈宗廷结婚已经有将近一年了。
但那天晚上,却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放纵自己的样子。
他亲吻我胸口的伤疤,做手术留下的印迹仍很清晰,有些丑陋。
我不想给他看到,抬起手想要捂住。
陈宗廷却不肯。
「会不会很丑?」
「和那天晚上一样美。」
「原来你一开始就觊觎我了。」
「不,比你想的更早。」
「那是什么时候?你之前见过我吗?」
「江菀,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和你的丈夫叙旧吗?」
陈宗廷扣住我的双手,再次俯下身。
「陈宗廷……我好晕,没办法呼吸了……」
我故技重施。
他自然是不信的,但却仍是在最激烈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的心脏跳得很快,但却不会再撕扯着一样绞痛。
胸腔里蓬勃着涌动着的,只有压制不住的情潮。
我主动缠上他,轻咬他的下巴:「陈宗廷,你不用再顾忌我的身体了……」
「以后,你想怎样做就怎么样做。」
我见过陈宗廷在湾区大会上作报告时严肃认真的样子。
也见过他在办公室里开跨国会议,英语法语粤语都流畅标准的样子。
私下在家时,他亦有随和闲适的一面。
家中佣人甚至都敢和他日常玩笑几句。
但只要他敛起笑意,身边人就立时噤若寒蝉。
而此刻的他。
眼底有着清晰的欲望和强势的占有欲。
他放任自己沉沦于情欲,与我一起跌入滚滚红尘中。
无止尽的欢愉中,他似比我更纵情,投入。
从前我不懂,为什么至亲的人会这样对我。
后来我才明白。
那二十一年来吃的苦受的委屈,不过是为了让我再次遇到陈宗廷而已。
「陈宗廷,你是不是……」
这是我第一次问,我还没有说完,陈宗廷好似知道我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