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一竖,聚精会神地开始偷听。
“哦?为何?”
“您当着满朝文武落了太子的脸面,刚才东宫侍卫却甚为恭谨,应该是太子授意,咱们这位太子殿下的气度……恐怕比民间传诵得还要好些,他连您可能会出席秋狩都考虑到了,甚至提前在朝臣这一边替您备了大帐,想必是将您当作臣子看待,完全将您千里求娶的心意弃若敝屣。
您说,如此高难度又不配合的夫君,不放弃,能成吗?”
马车内一阵诡异的静默,随即张狂的笑声陡然而出,苑书只能听到自家小姐笑得快岔气的声音:“苑琴,你若有本事在韩烨面前说这番话,本当家保证你想要的棋谱古籍哪怕是藏在皇宫禁院,我也全给你抢回来!”
苑书琢磨着两人的对话,想着那位太子殿下听到这番话的表情,一乐,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这辆马车自进围场起便落在了众人眼中,本来围场喧闹,若是不动声色地进帐倒也不易发觉,只是驾车的是一女子,来的显然是位小姐,侍卫居然把马车往年轻朝官那边领,就着实有些奇怪了,再加上马车内毫无预兆响起的笑声,更是惹人注意。
是以当这辆马车在围场众人的注视下以一种极随意的姿态停在左边居中的空置大帐前时,所有人都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众人诡异地沉默下来,热切的眼神几乎能穿过帏布将马车钻出个洞来。
谁说世家子弟大家闺秀没有八卦之心,只是还没遇到可以令他们如此这般的人罢了。
可是马车里面的人是谁?
当着满朝文武求娶太子的安乐寨主,能止小儿啼哭的叛贼土匪,敢对着大靖宰辅质问的乡野莽妇……任何一样名头落在人身上都够那人在地府里打个回转,占三者还活蹦乱跳的,恐怕只有马车中的女子,任安乐了。
高台上的韩烨听得消息,眉一挑朝马车看去,只瞧得一个深色身影坦然地大踏步走进大帐,他只来得及瞥见那道极凌厉的侧影。
“任安乐此人,值得相交,殿下不如一见。
”
几日前下朝时,他那个向来眼高于顶的老师曾对他说过这么一句话。
或许,他还真该见上一见。
走得也太快了,哪有女子行走如泼墨流水,如此洒脱不羁的?
在场众人心底腹诽,都望着从马车中走出两三步便跨进大帐只瞧得个背影的任安乐。
任安乐虽是朝官,却也是女子,对面贵女不便过来相见,左右才俊也不好入帐拜会,一层薄薄的纱帐硬生生阻了满场打探的目光。
众人正心焦之时,对面锦帐被徐徐掀开,韶华公主贵气逼人端坐上首,一帐贵女花团锦簇,言笑晏晏。
如此景观令人赏心悦目,众人还来不及感慨,一绿衣宫娥已自锦帐内走出,径直朝这边而来。
众人瞧得分明,行来的宫娥乃韶华公主贴身侍婢碧灵,循着她的步子,众人的眼重新落回了任安乐的大帐上。
太子帝姬高坐,任安乐却稳若泰山,确实不太像话。
高台上,韩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