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疲色。
“陛下怎么在这?”
“下了早朝便顺路过来看看你……”他见她又转过头去,一时语塞,便拿起床柜上一方檀木盒来。
“给你拿了止肿的药膏来我……”
“好了,”燕禾匀似是不耐打断他,“谢过陛下好意,我会用的。
陛下政务繁忙,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
说罢她裹紧了锦被,颈侧的咬痕刺着了燕仁烨的眼,那半句“我替你擦”,终是被咽了下去。
“那皇姐好好歇息。
”
他的手在身侧紧了拳,又松开,“那朕便先走了。
”
许是自尊心作祟,他仍是没吐得出“对不起”三个字。
燕仁烨后悔昨晚的行径,可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对她说的那些话如此芥蒂。
对那些事实,如此上火。
他其实早就淡忘了谢云儿,淡忘了当时发的火,可带给燕禾匀的,她是淡忘不了的。
施暴者从来不记得自己的恶行。
燕禾匀这一歇,便足足歇了将近两个时辰,再醒来时天色都快昏暗了。
她唤来小春为自己沐浴更衣,脖颈往下尽是红痕,暧昧不明,有些扎眼。
包裹在热水里,她看着它们发怔,足足泡了半个多时辰才从浴房离开,整个人却还是恹恹的。
“殿下。
”
小春从殿外提来一食盒,打开它,内里是摆盘精致的荷叶糕。
“午后时平沙王曾来过,见殿下还在昏睡,在殿外等到傍晚,留了糕点便走了。
”
“王爷还嘱咐奴婢平日要好生注意殿下夜晚休息,去太医院抓点安神的药材呢。
”
“祁玉竟来过?”燕禾匀这才有了些精神,伸手捻起一块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还有着淡淡的荷叶香气。
倒是比宫里的还好吃。
她突然有点想见他了。
说起来,自那日匆匆一别,他们也两日未见了。
所以今夜去平沙王府看一看,也算不得频繁吧。
他们的葡萄还没吃完呢,可以把荷叶糕带过去一起吃。
燕禾匀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草草用过晚膳便梳妆一番,把脖颈上一处吻痕用力地拿脂粉掩盖,一下一下像在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