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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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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自杀,他的长官卫尉包凯就上去压住了他,两人扭打起来了,所以才起了喧哗。

     我没心思问那么细,只是一个兵尉在这当口要死要活的,不是给我难堪么?我望了望后军,看不到尾,心中着急。

    想起当日在北疆骑马闹市的经历,叫人先给我腾出一匹马,我要亲自过去看看。

     几个兵士帮我上了马,一脸诧异地抬头望着。

    我微微一笑,一抖缰绳,让马小跑起来。

    前头本没有人帮我牵马,不过几个身体还好的兵士见我拍马来了,自觉地跑在前面帮我开路。

    就这么人越来越多,等我见到包凯和姜远山的时候,俨然是带着一队人马前来镇压一般。

     我也毫不客气,厉声喝道:“为人官长,当众斗殴,当本相的军法是假的!” 两人迟疑一阵,过了半晌才确定真的是我,连忙跪倒在地。

    包凯脸色泛白,显然刚才不占优势。

    姜远山也是惨白着脸,头上的汗珠和水珠混着,眼睛红彤彤的。

     “报明相!”包凯抱拳行礼道,“姜远山不顾军令,妄图避战,末将只是欲执行军法。

    ” 姜远山重重一低头,没有答辩,算是认罪。

     我猜到那个要自杀的兵尉想来就是姜远山,依旧一脸寒霜,喝他道:“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末将甘受明相军法处置……”姜远山声音很虚。

     “你为何要死?”我见他态度不错,微微缓了缓口气,问他。

     “末将……”姜远山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良久方道:“末将染了痢疾,浑身打摆子,只怕是走不出去了。

    与其活着浪费军粮,不如死了算了。

    ” 我虽知罪不在他,却还是忍不住怒道:“要都是你这般想法,我大军中要死多少兄弟?大家一起出来了,便该一起回去!你知战死沙场是我武人的荣耀,但像你这般轻生枉死,非但辱了列祖列宗,便是你儿子有你这样的父亲又如何抬得起头来?本相尚未有子嗣,却想日后若是子孙言及本相,能傲然说一句:家祖曾为国征战四方,马革裹尸死而后已。

    你呢?你要你子孙后人如何去说一个在战场上避战自戕的祖宗?” “末将知罪了!”姜远山拜倒。

     我有些乏,还是打起精神,对周围将士朗声道:“今时陈和反叛,李彦宗附逆,乃是我大越子弟报君报国的大好时机。

    有道是疾风知劲草,我军今日不过路过个小水坑,些许拉了拉肚子,难道就成软草趴下了?本相残疾之身尚自强不息不敢言退,全军还有谁能借口活着浪费军粮而避战的!” “明相威武!”有人喊了一声,很快,整条山谷都震动了。

    我以前只听到过兵士喊自己的将军威武,从未想过我也有了今天。

    本以为我不能冲锋陷阵得不到此等待遇,今日看到了,总算甘心了。

     我也发现自己骑马更能振奋军心,所以我也乐得骑在马上,省得腿脚继续泡在水里。

    只是这马是卫尉刘星炜的坐骑,我不能抢人坐骑,所以就从拉车的驽马里找了一匹年齿小些的,算是坐骑。

     我本来想的是自己又不需要真的冲锋杀敌,马差些也无所谓,便随便挑了一匹。

    只是那马却像是和我投缘,不住地低头蹭我。

    我本来喜欢白马,这马色黄,只额头一块白斑,并不起眼。

    只是它对我这么亲热,居然也觉得和它难以割舍了。

     北疆虽然很多人都用了马镫,但是中原的将军们并不怎么用那东西。

    一者为了显示自己的骑术高超,二者也觉得多些东西便是麻烦。

    我跟他们说了几次,有了马镫甚至发力都能强几分,只是他们口中应是,却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一转身便忘记了。

    现在行军无法打造马镫,我也只好让人用绳子将我的两脚踝连起来,免得乱晃。

     我看了看天色,虽然时辰还早,只是陇右的冬天天暗得早,现在已经差不多该找地方休息了。

    今天晚上因为吸取了昨夜的教训,没有人再傻得横着躺了,都竖着躺成一排,果然没有人再滚下去了。

     林正枫吃过晚饭后找到我,说了些闲话,要我睡回车里去,还说已经给我腾了出来。

    我当时就有些恼火,训了他两句,让他把人再给我送回车里。

    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说得那么慷慨激昂,让林正枫羞愧不已。

    不过等林正枫走了,我也觉得自己挺有名将之质的,可惜自己是个残废。

     看着漫天星斗,明天的天气应该不错。

     明天,我们就能走出这个水塘了。

     我昏昏沉沉睡去,又昏昏沉沉地醒来。

    天空青蒙蒙的,身上多了几件布衣,看得出都是兵士的。

    我心头一热,轻声问那些已经醒来的人,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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