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伊斯兰教众砸毁的,因为他们痛恨有形体的偶像崇拜。
雀离大寺以铜厂河自然分出东西寺区。
现在的库车,称其为苏巴什故城,是库车除了克孜尔千佛洞外最重要的龟兹遗址。
我在库车考察时,去照怙厘大寺只能说“苏巴什故城”,讲“照怙厘大寺”估计没点历史底子的都不知道是什么。
而实际上,苏巴什故城是指河西寺庙南头的一座小城,是为了这座超大的寺庙所建的附属城,供来此礼佛的人食宿。
就在城内,也以塔寺为主,大大小小的塔看得人眼乱。
我们现在就在苏巴什故城内。
他领着我,走到了城里一座僻静的小院子。
打开门的是个老者,我看着觉得眼熟,老者也盯了我半天。
然后我想起来了,是国师府的老管家,叫摩波旬,是鸠摩罗炎从印度带来的侍者。
当老者终于记起我是谁了,不出我意料地伸手指着我啊啊了半天。
罗什用梵语跟他讲话,他慢慢平静下来,但还是满腹疑惑地带着我进屋。
有一个小小的院子,正中是个不大的三开间,两旁有两开间厢房。
跟大多数龟兹的家宅一样,搭了葡萄架子,满院的鲜花。
正是葡萄成熟时节,空气中一股清淡的香甜。
屋里装饰简单,床,柜,桌,椅,没有一丝多余的物品。
却是一尘不染,看上去非常清爽。
唯独两面靠墙的书柜,摆满整墙的书。
粗粗一看,汉文梵文吐火罗文都有,有些书有点眼熟。
“这里是我读书的居所。
”见我扫视那两柜子书,说道:“弗沙提婆没有兴趣,父亲便将家中藏书都给了我。
”
“你住这里么?”
“我自有寺中可住。
这里,不过是用来清净读书之处。
”他脸上风清云淡,眼睛却没看我:“你放心住这里,摩波旬夫妻会照顾你的起居。
”
他出去了一会,我在房里收拾东西。
等他进来,看到他拿着瓶药酒和干净的棉花,细纱布。
我想自己包扎,药酒碰上破口处,疼得我呲牙咧嘴。
默默在一旁看着的他,怪我太毛手毛脚,拉过我的手掌,轻轻用棉花沾着药酒擦拭。
手上的伤其实不重,倒是肘部磨得比较厉害。
我把袖子卷上,将红肿的伤口伸到他面前。
他看见我露出一段手臂时愣了一下。
没有给我包扎,只是用复杂的目光在我手臂上游走。
我突然意识到如今眼前的不再是那个身板单薄稚气未脱的少年,如今的他,可是与我同龄的成熟男子。
我这样在古代人面前露出大截胳膊,实在不太合适。
我放下衣袖,告诉他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不发一言,突然一把抓过我的手臂,撩开袖子,拿起药酒擦拭。
他的动作其实不太温柔,可他那严肃的神情,让我忘了喊疼,只顾细细凝视他。
昏黄的油灯下,他狭长的侧脸被光线剪出淡淡的一圈晕,长长的睫毛微微自然上翘,高挺的鼻子和紧抿的嘴,帅气地让人无法呼吸。
跟他的距离这么近,他身上传来淡淡的檀香味,熏得人犯迷糊,只想再靠近一点点。
我突然觉得,我得早点走了。
不然,我会犯错误的。
而这样的错,别说老板肯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