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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啊,猪油炒饭,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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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失孤》这个项目的电影宣传,电影讲的是一个父亲在孩子被拐走后,开始了长达14年的找寻。

     一次,我们在北京举行电影点映活动,我是当时活动的工作人员。

    电影放完,观众陆续离场,只有倒数第二排有个黑影久坐不动。

    待我上前,见得一位老人头发斑白,只身一人坐在那里静静地哭,他极力压抑着声音,只发出很低的气声。

     老人哭着告诉我,他的孩子在三亚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报警、全城贴字条,甚至出海寻找,也没有任何消息。

    有人说他的孩子已经死了,他不相信。

    过了这么多年,他从没放弃过找孩子的念头,所以他又来到北京,在这边一边打工一边寻人,因为北京大,更因为北京有很多信息,这回他关注到这个电影将要上映,他才意识到,至今孩子失踪已经整整16年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根据老人说的年份的信息,我意识到恐怕这是梦梦的父亲,于是我慌忙打电话给她,问她要不要赶来北京确认一下。

    梦梦在电话那头有些犹疑,可不出半分钟,她有些沉重地说好。

     也许亲情就是身上的某根肋骨,有了它我们才能安身立命。

     这位老人并不是梦梦的父亲,挂了电话后我才反应过来,于是又核对了名字。

    但是老人告诉我,他并不是最惨的,在北京还有一帮这样的寻亲人,最惨的应该是另一位老人,他和他在三亚几乎同时丢失了孩子,而后他俩一起在三亚找寻儿女,随后又一起来到北京。

    那位老人患有风湿性心脏病,现在还在西二旗那边帮一家高新企业守夜,但他坚持不肯回家,因为还没找到他的女儿。

    我觉得他才是梦梦的父亲。

     第一次见到梦梦父亲,是在晚上12点。

     梦梦父亲脸上瘦骨嶙峋,寡言且有些隐忍。

    16年,不知岁月对这个男人做了些什么事情,使得他看起来神情有些冷绝,眼神也飘忽不定。

    他定定地拉住梦梦的手,只知道一直晃动,他干瘪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来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而眼泪还是没有给憋回去。

     骨碌骨碌地,眼泪在他的脸上轱辘着,这个男人,像白桦树一样,在冬夜的大风中挺立,把泪水都化成语言。

     梦梦的父亲在青岛见到了张力和小梦,他没多说什么,听说两人在闹离婚,梦梦父亲像吃糖一样将小梦亲了个遍,变戏法一样拿出一颗麦丽素哄她,待小梦伸出手,梦梦父亲就紧紧抓住她的小手,攥进他的手心。

    他掉头就走,然后转头对张力说:我们回北京了。

     火车上,梦梦的父亲欲言又止。

     他拿出蓝屏的手机,一个字一个字费力地敲了出去,中途还有些停留,然后盖着大衣,头斜倚着靠垫,很快睡着了。

     “有我在,你放心。

    ”简短的六个字的短信,伴着父亲浅浅的鼻息,梦梦没有扭过头戳穿装睡的父亲,她别过脸,任泪如雨。

     4 梦梦的父亲请求梦梦在北京陪他一阵日子,他退了滴水的地下室,搬到了日租房里。

     梦梦父亲没有说太多为什么,他拿出一摞又一摞残缺的报纸,把它打包收好,装进一个箱子里,装不完的就放在箱子周围,也不肯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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