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茶室内三人各怀心事坐着聊天,缪静的作用在这个时候显现。
她可以让蒋云淮聊到国外事业的事情,也多少能让徐宇定聊些自己的事。
而她非常聪明,对人际关系有很敏锐的洞察力,她从一开始察觉到两个男人的微妙氛围,到确定两人的确不合、互相有意见,不过几个回合的聊天。
于是,她从谨慎附和慢慢变得松弛,开始看戏,看两个男人无形的较劲。
茶桌上有一盒用铁皮盒装着的糖果和一些新鲜换上的果脯水果。
徐宇定在两人喝茶的时候,将果脯摆上给蒋云淮介绍是什么。
缪静则适时问了句:“徐总,爱吃糖吗?”
“噢,这糖是芷波的,不知道放了多久了,所以没敢给你们吃。
”徐宇定微笑说。
“看来蔡小姐喜欢吃甜食。
”缪静笑说。
“她只是喝多了茶容易低血糖。
”
缪静以为这句话应该是徐宇定说的,但没想到是蒋云淮说的。
所以她侧头笑看蒋云淮,圆场说:“这个的确是,我喝普洱茶就很容易低血糖。
”
徐宇定似笑非笑,神色自若接话说:“蒋先生和我们家芷波是朋友,缪总。
”
“噢,我想起来了,那晚吃饭的时候有听说。
”缪静只能又把话题绕回来。
“是的。
Lily很有才华,她当年在国外学习的学费都是自己卖画得来的。
我有个朋友是画商,一直很看好Lily的画,但建议她可以更遵从内心去画画,而不是迎合市场。
”蒋云淮说。
“遵从内心去画画,可能她就赚不了她当时的学费,”徐宇定说,“莫奈出名之前,他的一幅画最多也只卖五十法郎。
”
“艺术和才华是无价的,徐先生。
”蒋云淮凝视着徐宇定,仿佛在看一堆作废的纸币。
“没错,蒋先生,所以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算是个收藏家。
”徐宇定再次微笑说。
蒋云淮神色微变,审视着徐宇定。
他们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敌意,而作为丈夫的徐宇定比他拥有更多主动权。
缪静端起茶杯喝茶,她对于徐宇定刚才那句话感到很不适,因为他无意就傲慢地把蔡芷波形容为自己的收藏品。
她对男性这种潜意识认为自己对另一半有主权的行为感到很厌恶,她从小看到她父亲总把个人意志凌驾于家庭,她就知道她以后很难和某个男性建立长久的感情,因为一旦相处久一些,他们再精英的皮囊之下,也不过是一副迂腐的残骸。
比如眼前这两个男人,他们抢女人是为了竞争自己的所有权,而非真的在“爱”和“尊重”里比赛。
所幸,她这个年纪已经沉稳很多,不再像前两年血气方刚要跟男人嘴上辩论个输赢,因为她知道有些人也乐当收藏品,她不能评论别人的人生和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