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喜庆带上了些许悲凉。
或许对男方家庭而言,结婚代表着添丁进口,代表着青壮劳力的增加;但对女方而言,他们千娇百宠的女儿,从此要去别人家做牛做马,谁又能不悲伤呢?
【爹娘养我十八春,朝朝暮暮随娘身,清早随娘打猪草,夜晚随娘鏠衣裙……昨日听说要出门,心也碎来魂也惊,为何将女嫁出去我娘未必铁了心。
】
这是新娘子含泪唱的歌,带着对亲人浓浓的不舍与眷念。
【我的女呀,我的娇呀,十分脾气改九分,改了脾气做好人,对待公婆要孝敬,要和丈夫一条心,我的娇娇呀。
】新娘子的母亲抱着女儿,泪如雨下。
新娘子哽咽对唱【我的爹呀我的娘呀,我生在花树上,落也落在苦树下,您养大娇娇吃了力,吃了亏,去孝顺别人的爹娘是空的呀娘呀。
】
歌声交错,亲族们轮番表达着女儿远嫁的悲痛。
男方迎亲的担宝躲在角落里,不发一言。
“所有人都知道,女儿在家贵如金,女儿出嫁贱如草。
”龙向梅低声呢喃,“那为什么,还要出嫁呢?”婚礼上哭的如此伤心,却没有一个亲族长辈不催婚、不逼婚。
那这一场声嘶力竭的痛哭,也只是虚伪而已。
天光大亮。
偏院静谧的村庄一寸寸染上了日光。
炊烟袅袅,残雪装点着青灰屋瓦。
木构造的屋舍沿着山势层叠,水汽蒸腾,远山如黛。
鞭炮再响,哭声渐歇。
新娘的哥哥背起了她,女性长辈们追在新娘子的后头,不住的往她身上挂着别着百元大钞的红布条。
龙向梅收敛了情绪,笑着对张意驰解说:“以前是坠银饰的,现在大家图省事,直接用钱。
”
张意驰深深看了龙向梅一眼,配合的问:“是嫁妆?”
“算亲戚的礼金。
”龙向梅想了想,做了个比喻,“有点像广东那边,新娘腕上的金镯子。
”
张意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接连噼啪几声响,背着新娘的哥哥差点跳起,冲着人群破口大骂:“哪个炮打死的!往我脚下扔鞭炮!”
本来有些伤感的气氛,被这恶作剧的鞭炮炸了个无影无踪。
新娘子的眼泪戛然而止,伏在哥哥背上笑了起来。
现代毕竟是自由恋爱,也没有古代那么多严苛的规矩。
新娘子在传统氛围下会跟着哭泣,但心里终究是甜蜜多过伤感的。
噼里啪啦!又是一串鞭炮炸在了哥哥的脚下。
哥哥气的半死,背着妹妹的身体摇摇欲坠。
杨章荣幸灾乐祸的大喊:“杨章伟,你妹要落了!你行不行啊?”
“落你妹!”哥哥杨章伟气急败坏的道,“她胖的跟个猪一样,好重!”
新娘子当即使出无影爪,在哥哥肩膀上一顿拍:“130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