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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引 第十一章 高峰访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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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红袍客逼前一步,瞪目怒喝道:“想什么?” 管宁见他的眼中,一股贪婪之火,已跃跃欲出,不由更是故作姿态,缓缓说道:“方才她……” 伸手一指凌影:“揭破尊夫人之谜时,在下已悟出四明山庄十五条人命死亡的经过,但其中尚缺一两个环扣,无法将事实连贯起来,为了满足好奇,在下极愿将那如意青钱的下落作为一个交换条件,不知阁下以为如何?” 红袍客冷冷道:“你既自称已练习秘籍上所载之学,哼哼,岂非不打自招?” 说时,又往前逼进一步。

     凌影心中一急,自然而然脚下往管宁移去。

     红袍夫人轻声一笑,身躯微晃,已将凌影去路拦住,笑道:“小妹妹急什么呢?你的他还不曾说如意青钱是在他身上啊!” 管宁神色自若地缓缓道:“那如意青钱,共有十八枚,在下所得,不过其中一枚而已,至于那其余十七枚……请贤伉俪不妨考虑考虑!” 红袍夫妇互相望了一眼,似是彼此相询管宁所说的是否属实,屋中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中。

     外面,那条通往驿道的崎岖山路,绝望夫人沈三娘正沿着地面的车辙蹄印,驱车急驶。

     绝望夫人沈三娘一面加劲挥鞭,一面皱眉寻思。

     “凌影曾说过那神医是隐居在妙峰山,怎的会走到这条岔道来了?看地上蹄痕,明明是另有一匹健马随行,那骑者是谁?” 心中疑云起伏,长鞭起落更急…… 屋中,沉寂中凌影不时倾耳谛听,一片期待之色,自然流露脸上。

     只有管宁仍然保持着悠闲之态,静待对方回答。

     四明红袍夫妇称雄武林多年,经验阅历何等丰富,尤其目光更是锐利异常,仅只一视之下,便已看出蹊跷。

     红袍客一声大喝道:“无知小辈,可算枉费心机,嘿嘿,你死之后,如意青钱自会落在我手中,还谈什么交换条件!” 倏然欺身而上,手臂挥处,掌影飘忽,已自闪电般向管宁打出两掌。

     管宁面上虽然保持着悠闲之态,实则心中的焦灼之情,比之凌影尤甚,此际,见拖延之策已为四明红袍夫妇识破,不由又惊又慌,突地滑步侧身,依样葫芦,左掌一抬,右掌电击而出。

     红袍客虽想嘲笑管宁黔驴之技已穷,但却未敢有丝毫疏忽,一见对方挥掌还击,马上撤回右掌,脚下移步换形,转到管宁身后,右掌反甩,斜向管宁背心“命门穴”劈去。

     管宁霍地旋身,双臂倒着往上一翻,左手一招类似“金丝缠腕”,五指伸屈,向红袍客右腕扣去,右手食中二指仿佛“画龙点睛”,倏点对方双目。

     这一招两式似是而非的怪招,拒敌进攻,兼而有之,时间、部位,莫不拿捏得恰到好处,原来方才顷刻之间,又给他悟出一招妙绝尘寰的奇奥招数。

     红袍客火速沉臂屈肘,上身后仰,左掌疾然上扬。

     岂料管宁见好即收,拧腰倒纵而出,脚尖沾地,旋身疾掠而起,向门外纵去,口中大喝道:“欲得如意青钱,可随我来!” 哪知——眼前一花,红袍夫人已飘身挡住去路,娇笑道:“小兄弟想撇下你的小妹妹,独个儿跑呀!我可不答应哩!” 随着话声,双掌已如狂风骤雨般递出,迅猛绵密,有若长江大河。

     管宁被她一阵急攻,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倒退。

     凌影沉叱一声,短剑一挥,抢前援手,却为红袍客挥掌截住,寸步难移。

     她开始凛于四明红袍之名,是以出手招式,不求有功,先求无过,但是几招过后,心中忽地忆起昨夜祠堂中最后一场拼搏,不由暗骂一声:“糊涂!”精神陡振,剑势骤变,身形疾展,登时剑气漫天,剑剑专抢偏锋,放手进击。

    红袍客武功虽高,对凌影这种黄山翠袖一脉相传的剑法,却并不熟悉,是以在凌影一轮放手抢攻之下,全凭着迅速的身法与雄浑掌力,勉强在避让之中,乘隙还上一两掌。

     但管宁却已被红袍夫人的狠辣快捷招式,逼得连思想的时间都没有,空有一脑子绝世奇学,却是一团混乱,理不出一个头绪,若不是原先领悟出来的几下奇妙招式,交换运用,躲过几个危险难关时,早已被红袍夫人伤毙掌下。

    然而时候一长—— 红袍夫人稳操胜券,笑意盈盈,喜上眉梢,左掌一招,领住管宁眼神,右掌迅逾闪电,向他的肩头拍落。

     管宁右手刚往上一抬,瞥见红袍夫人右掌已朝肩头拍落,不由大吃一惊,赶忙一沉肩,左臂一架。

    “啪”的一声,左肘顿时骨痛欲折,身体摇晃了一下。

     红袍夫人左掌五指突舒,竟然化掌为抓,一把将管宁右腕脉门扣住,笑道:“你就乖乖地躺下啦!” 管宁奋力运劲一挣……红袍夫人骤觉一股奇强的无形潜劲,由管宁腕上传来,震得五指几乎把握不牢。

     蓦听红袍客连声呵斥,声震屋瓦,忙瞬目瞥去,她见丈夫已为凌影逼至屋角,拳腿施展不开,眼看要伤在凌影剑下,于是借着管宁那一挣之势,左手一带,五指一松,将管宁摔了筋斗,人却疾掠至管宁背后,唤道:“小妹妹!还是我来陪你吧!” 左掌右指,径向凌影“凤尾”“笑腰”两大穴袭去。

     凌影霍地飘身横掠,沉叱一声,反臂一剑挥去,口中却关切地叫道:“小管!你怎么了?” 边说话,边唰唰唰一连三剑,向红袍夫人闪电般攻去。

     “无妨!但你可要小心些……” 话声未了,红袍客已悄没声息地闪掠而至,左掌迎胸直劈,右掌横向肋间砍去。

     管宁左肘余痛未消,右半身仍有些微麻木,一见红袍客双掌猛攻而来,哪敢硬接硬架? 忙往后倒地避让。

    岂料脚下突被椅子一绊,跄踉一跤,身子连晃了几晃。

     红袍客一声狞笑,纵前双掌疾然劈落……此际屋中酣斗至急处,得意的正在心中狂喜,谁也没听见屋外车声辚辚,更谁也不曾注意到一条颀长秀美的人影,突地毫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她秀眉微颦,玉手轻抬,纤指一指……红袍客一声闷哼,手抚腰际,跄踉挣扎了几步,一跤跌在地上,一双充满恐怖、痛苦、绝望的眼光,凝视着门口,喘息道:“是你!又是你……”声音逐渐低弱,模糊…… 管宁死里逃生,大叫道:“夫人,你来得正好……” 陡地屋角迸出一声尖叫,红袍夫人双手扪胸,跄踉退出,身子摇晃了一下,双腿一软,倒在红袍客的身旁,指缝间鲜血泉涌而出。

     凌影手捏短剑,沉重地缓步走近红袍夫人身前,凝视了一眼,缓缓纳剑归鞘。

     红袍夫人双目陡地一睁,不服气地斜瞪着门口,断续说道:“绝望夫人……难道见着你的人,都要绝望吗?” 绝望夫人微微一笑,手指管宁、凌影,温柔地说道:“他们俩都没有绝望啊!相反的正希望无穷哩!”转顾管、凌二人,笑道:“是么?” 管宁、凌影欢应了一声,欣然点了点头,突地管宁“啊”的一声惊叫,对绝望夫人沈三娘道:“西门前辈呢?夫人是否将那位神医寻到?” 绝望夫人沈三娘摇了摇头,对凌影说道:“我就是特地回头找你们带路的,谁知道你们竟会把他们夫妇俩遇上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影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快点去找那位神医要紧。

    ” 言罢,瞧也不瞧并躺在地上的四明红袍夫妇一眼,径自出门驾车。

     管宁将公孙左足抱起,缓步出门,黯然回顾,心中不禁长叹道:“你们本是一对神仙眷属,只为一念之差,竟落得这般下场,眼前你们并卧血泊的情形,不正是和四明山庄的那一双完全一样?可见天道好还,丝毫不爽!” 他心中方自慨叹,凌影已在屋外高声道:“小管,你到底舍不舍得走啊?” 管宁慌忙应了一声,抱着公孙左足走出这个将会使他毕生难忘的茅屋,将公孙左足在大车上放好,跳上车,与凌影并肩坐好,接过缰绳,扬鞭驱车往驿道奔去。

     日影已渐偏西,两部大车在黄土道路上扬起一串黄尘,驰抵妙峰山口,才缓慢下来,折进山里约有半里,突地一齐停住,跳下一个英俊的少年——管宁他缓步走向田中正在收农具的农人,拱手道:“请问各位乡亲,这妙峰山中,可有一位神医?” 一个老农摇头道:“山上郎中倒是有一个,只是脾气古怪得很,却不闻有什么神医。

    ” 管宁心中大喜,便将山上的道路问明,转与绝望夫人一商量,便决定往寻那郎中试试。

    于是分别抱起西门一白和公孙左足,施展轻功,朝山上奔去。

     约奔顿饭时光,入山已深,按照老农所示途径寻去,果见木屋数椽,掩映于林间,忙穿林走至屋前,轻叩柴扉。

     半晌,只听屋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口音,道:“进来!”声调冷漠之极。

     凌影在前,推开柴扉,“绝望夫人”沈三娘抱着西门一白随后,管宁抱着公孙左足,鱼贯走入屋中,只见屋中陈设简朴,窗明几净,打扫得一尘不染,当中一张竹榻上,盘坐着一位须眉俱白的清癯老人。

     那清癯老人两眼半睁不闭地瞧着他们进来,突地对绝望夫人一招手,简单而有力地说道:“你过来!”这三个字听在绝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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