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的清冷香水味。
她认得这个味道,陶野送她那条围巾上就是这股香味。
她一直都没舍得洗那条围巾。
陶野托着她,半抱半搀地送她回了卧室,扶着她躺下。
给夏星眠盖被子时,陶野注意到了她红肿僵硬的右手指,眉头瞬时锁紧。
“你的手怎么了?”
夏星眠把手藏进了被子里,没答话。
“去医院吧。
”陶野劝道。
“不用了,擦点药就行。
”夏星眠强撑着理智,“再吃点消炎药,明天起来应该就好了……”
陶野才皱起的眉头紧了紧,“就靠自己硬抗怎么行?”
夏星眠固执地摇头:“我真的没事。
”
陶野也没办法了,看着她叹了会儿气,又问:“怎么会弄成这样,是谁欺负你了吗?”
夏星眠侧过脸,把鼻尖埋入枕头,声音沉闷又微小:“没有……没人欺负我。
”
陶野问:“真的?”
夏星眠又不说话了。
陶野没有再紧追着逼问,她慢慢在床边坐下来,弯腰,摸了摸夏星眠鬓边被汗濡湿的绒发。
“算了,不想提就不提了。
”
她看着夏星眠,眼底流露着心疼,和一丝微浅的无奈。
“我明白,说不出口的委屈才是最委屈的,毕竟有的时候……”她顿了顿,又轻叹口气,“我们还要跟自己的自尊心逞强。
”
陶野说这句话时用的主语是「我们」,而不是「你」。
夏星眠心里最后的防线突然就被冲垮了。
陶野之前说「我懂你」。
她是真的懂她。
她一下子哭了出来,所有的伪装都被这一句话轻巧地扯下。
其实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高冷孤傲,不肯低头的人多是在逞强。
而习惯了逞强的人,总是耐得住各种残酷的揉搓捶打,却耐不住一句刺入心坎的安慰。
夏星眠把头深深埋进被子沿,很小声很小声地啜泣,嗫嚅着:“姐姐,是陆秋蕊,陆秋蕊弄伤了我的手。
我还要……弹琴的手……”
说到弹琴两个字时,她声音抖得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