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惠后却突然病故了。
龙颜大怒,主母一家怕受到牵连,赶紧辞官,离开了京城。
”
“怎么还有这种事?”红菱这些日子频繁打听宫中的事,自然也知道一些,“不是都说皇上冷落嘉惠后,不管她的死活吗?”
易姑姑摇头道:“宫里的关系复杂着呢。
前朝内廷都连着,牵一发动全身。
我家主母曾说,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恩宠有时是假象,真心都得藏着掖着。
哎,做天家的人也没那么容易。
”
沈潆有些意外,她病中的时候,的确每日都有御医前来问诊,但大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生脸,根本没见到医术高明的御医。
她倒是知道太医院最擅妇科的叫钟天问,被蒹葭宫霸着,她一次都没有见过。
“你的主母可是姓钟?”
易姑姑吃惊:“姑娘神了,您是如何知道的?”
沈潆勾了勾嘴角,没有回答,心里五味杂陈。
嘉惠后的那一生,已经过去了,不论对与错,真与假,再与她无关。
接下来的日子,沈潆专心养身子,不再过问其他事。
期间,沈蓉应高南锦之邀,去了两趟谢家在京郊的别院。
高南锦素来是个八面玲珑之人,自然也邀请了沈潆,但沈潆以身体没有复原为由,全推掉了。
沈潆不想跟过去的人扯上瓜葛,而且她怕再见到一个人。
一个在她心中,曾经十分特殊的人。
离开沈家那一日,沈潆打扮得十分庄重。
一套金蝴蝶纹的头面,桃红的祥云纹窄袖短袄,白罗折枝花卉百褶裙,外罩一件镶兔毛的披风。
她平素都十分低调,骤然这么一打扮,更加明艳动人。
沈蓉被孙氏强行拉来相送,看到沈潆,嗤之以鼻。
她心想,二房肯定是拿出全部的身家给置办了这一身行头。
可惜打扮得再像凤凰,也掩饰不了穷酸的出身。
她一直觉得漕帮出身的陈氏上不得台面,嫌这个婶母丢人,连带看不起二房众人。
但侯府抬进沈家的礼,居然比自己的聘礼还多出四箱,她心里正不痛快。
“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她侧头问身边的小桃。
小桃点了点头,低声道:“姑娘,这样做不太好吧……毕竟三姑娘……”
“那又如何?”沈蓉冷冷道,“祖母偏心,给她的添妆比我的还多。
那些东西,她未必能用得上,我就不想让她称心。
”
小桃叹了口气,毕竟她是沈蓉的人,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沈柏林和陈氏一直把沈潆送上马车,各拉着她一只手,依依不舍地话别。
这马车是侯府派来的,十分宽敞富丽,权贵之家就是出手不凡。
门外来接人的青峰刚看见沈潆时,晃了下神。
先前他就奇怪,霍六平日眠花宿柳惯了,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对一个沈三姑娘这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