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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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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妇人一下从床上坐起。

    她先是侧头凝听,然后猛地撩开帐子,声音因为极度紧张而显得尖细:“快来人啊!是不是宫里出事了?” “夫人。

    ”一名仆妇疾步入内,神色惶惶,“皇后娘娘,薨了!” 床上的妇人小周氏,是沈潆的继母,也是亲姨母。

    此刻,小周氏保养得宜的脸上表情变幻,看不出喜怒,只抓着那妇人的手臂问道:“真的……没了?” 妇人沉重地点了点头:“中宫来报丧的人刚走,原以为皇后能撑过年关,再给我们些时日筹备周全,怎想到如此突然……” 小周氏听罢,赶紧下了床,攥着手在屋中来回疾走。

    忽然,她转身吩咐妇人:“你去把浵姐儿和侯爷都叫起来,我们这就进宫。

    对了,叫他们服缟!” “夫人,您这是要……?”妇人不解,但马上回过味来。

    按制此时进宫并不妥当,但继后人选还未定下,皇上春秋鼎盛,中宫之位不会虚悬太久。

    蒹葭宫那位徐昭仪是得宠,可徐大人毕竟是低等行伍出身,哪怕官位做得再高,徐家的家世都配不起长信宫的尊位。

     小周氏显然想为亲生女儿搏一搏。

     不久后,小周氏带着儿女入宫,一路从丹华门嚎哭至长信宫,几近晕厥,数位宫人轮流搀扶,闹出的声势极大。

    长信宫前立起白幡,宫人全都服缟,跪伏在殿前哭丧。

    这座大半年无人问津的宫殿,仿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随后天子驾临。

    这位正值盛年的天子,面容英俊,身形瘦削,连投在地上的影子都带着几分冷冽和威严,所到之处,宫人噤若寒蝉。

     裴章落坐在凤床边,借着床边一盏宫灯,望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发妻,脸上冷凝着,久久不语。

     玉屏跪在帐外,浑身紧绷,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你不是告诉朕,御医说可以撑到开春?这是怎么回事!”帐中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含着几分怒意。

     “奴婢不知。

    ”玉屏颤着声音回答,“娘娘突然就……根本来不及向您禀告。

    ” 裴章沉默,殿内犹如漫漫长夜一般寂静。

     从前他来长信宫,大多时候也像这样寡言,沈潆亦不曲意逢迎,俩人往往相对而坐,半天都不说话。

    上回两人因为徐蘅的事大吵一架,那之后,他再未来过。

     倒不是他存心冷落,而是西北换防,他启用徐蘅之父徐器,想让其取代靖远侯镇守山西。

    但是徐器无用,几番折腾下来,还是无法服众……他被前朝的事拖住,不想今日,这陪伴自己渡过最艰难岁月的女子,忽然就撒手人寰,他内心翻涌着难以置信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懊恼。

     裴章握了握拳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就算贵为天子,也有无能为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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