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厉害了……”
沈安若对这位损友的穷追不舍十分无奈。
不过,停在那里的的确是程少臣的车没有错。
本来黑夜里也不是很容易辨认。
程少臣的车很低调,混在车堆里并不显眼,而且安若是车盲,只识车标不识车型,甚至一度背不全他的新车的车牌号。
可是那两只抱枕她认识,前阵子她参加小区里的布艺手工课,仅有的成果便是那两只拼花布的懒猫抱枕,一直扔在他的车上没拿走,没想到他还摆在那里。
因为是用花布剪碎了再拼贴的,图案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贺秋雁见过安若向她显摆的照片,所以也认得。
其实还有那车牌号,虽然暂时没背全,但是最后两位她记得。
程少臣对“99”这个数字有一种近乎狂热的执着,两个手机号、车牌号、家里的固定电话,尾数都是99。
“嗯,你不是说他明天回来吗?”
“可能别人借他的车子开,还有可能他出差前就把车停在这儿了。
”
“沈安若,你自欺欺人的功力也越来越厉害了……”
“快走啦。
”
“傻子才会把车在这种地方一放好多天,你那好像有洁癖的老公才不会让别人碰属于他的东西。
一定是他提前回来却没通知你,你就别不承认了。
”
“贺秋雁,你对程少臣比我还上心呢,莫非你暗恋他很久了?”
“呸!你这笨蛋,我只是替你不值而已。
程少臣哪有当你是老婆,跟养二奶差不多。
”
沈安若原本被贺秋雁戳穿而有一点点尴尬,这下忍不住笑了。
其实还真的有点像,虽然沈安若不是很清楚二奶的职责与待遇。
比如说,她一直不太清楚程少臣到底是做什么的以及赚多少钱。
认识他时他似乎在外企工作,后来自己开公司。
他不在她面前主动谈公事,她也就不问。
但是他清楚地记得应该记住的每一个纪念日:登记日、结婚日、生日、情人节,甚至“三八”妇女节。
鲜花和礼物总是准时到达。
每月定期打到安若账户上的生活费,是她月薪的两倍还不止,而她的月薪已经不算低。
有时安若会给家里添置些东西,比如两个月前她在原来很空的阁楼里加了一套布沙发,很贵。
前几天她发现账户里上个月竟多进了一笔钱,比那套沙发的价钱还要多很多,她啼笑皆非。
安若一直怀着“努力与回报成正比”的人生信念,但是最近她的这个信念被颠覆了,因为当程少臣的老婆赚得更多。
当程少臣的妻子也不是件很难的事情。
他出差多,平常很少回家吃饭,家里开伙的次数寥寥无几,何况他吃得清淡又简单,很好应付。
至于没有应酬的周末,两人多半在外面吃饭,吃遍了大饭店又去犄角旮旯里的小店,味道令人难忘。
后来安若打算与同事去重温美味,但是车子七转八拐彻底转了向,怎么也找不到,因此在同事间成就了她“路痴”的名声。
同事大姐们常说:“安若好福气,结婚快一年了,老公待她还像热恋时。
”
也有言语刻薄的人说:“夫妻俩若是处得跟恋人一般,那就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两口子。
”
不过多数人都是羡慕的,除了贺秋雁。
虽然她也会时不时地夸赞一下程少臣的外表仪态,但总体而言,还是不待见他的。
“秋雁,程少臣对我很好,你也看到的。
据我所知,不是所有男人都能这样对待妻子。
我若说不知足,你难道不觉得我矫情?”
“哼,程少臣除了比江浩洋有钱,还有哪里比他强?对了,江浩洋又调回来了。
你还不知道吧?”
“哦,是吗?”
“你就这反应?还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啊?沈安若你没心没肺的功力越来越厉害了……”
沈安若回到家已是夜里十一点。
因为是周末,她回到东区属于她和程少臣两个人的家时,小区外的超市深夜还在经营,她买了大包小包的生活必需品。
程少臣出差后,她自己也只回去过一次,只怕现在家里已经到处落了灰尘。
偌大的房间只她一个人,空荡荡的,安静得让人心慌。
沈安若掏出手机,拨了几个数字,尚未接通又挂掉。
她要说点什么好呢?“你已经回来了吧?我看见你的车了。
”像妒妻查岗,定要遭到他的嘲笑。
或者假装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万一他回答:“明天。
”这样的试探简直自讨无趣,损人不利己。
安若整理了物品,拖了地板,然后开了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