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司传绍的话落在她身上,她紧紧抓住司传绍的袖子,喃喃道:“我助太子登基,你帮我复仇,对不对?你答应我的。
”
“对。
”
司传绍应下来的那一刻,燕赵歌整个人都瘫了下去,她看着司传绍,眼神渐渐变得模糊,嘴唇颤抖着,像是在说些什么。
“阿绍姐姐……”
她说。
司传绍一怔。
“我在呢,清月,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
燕赵歌沉沉地睡了过去。
……
重新振作起来的燕赵歌恢复了以往的精神,甚至变得比原先更开朗。
这看起来是好事,但司传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以牺牲了弟弟为代价,燕赵歌被整个北地的军民视为君主,燕姓在北地的威望,远超所谓的大晋皇帝。
燕地的武将大多数都是燕岚的旧部,有些祖上甚至是旧日燕国的将领,甚至能和燕赵歌扯上些亲戚关系,他们过去为燕国征战多年,如今为蓟侯征战。
他们认可燕赵歌,追随燕赵歌,几乎是理所当然的,等燕赵歌展露了自己的才华和手段,这种认可就变成了死心塌地。
被燕地出身的武将裹挟着,赵地的将领也或被迫或自愿地选择效忠燕赵歌。
北地朝廷的军方成了燕赵歌的一言堂,朝臣插手不得,而政事上,北地朝廷的朝臣如今分为两派,一派是北地人士,一派是从长安来的,北地出身的自然会拥护燕赵歌,而从长安来的毫无根基,倘若他们不肯支持燕赵歌的话,北地军抿根本不会买他们的帐。
这样一来,政事也有一半在燕赵歌手里了。
接下来是什么?篡位吗?
傅致学忧心忡忡,从长安来的朝臣就是因为不愿意从蜀国公那个乱臣贼子,才不远千里奔波,跑来了北地。
但倘若燕赵歌篡位了,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呢?从的话,之前不肯屈服蜀国公的行为就成了笑话,不从的话,难道还要再奔波几千里吗?便是愿意奔波,又能去哪里呢?
燕宁越死之前,他收了燕宁康为学生,一是想要借此牵制燕赵歌,二也是觉得这个孩子是有才华的。
可燕宁越死得那样凄惨,他反而不能再利用燕宁康做什么了,燕宁康如今已然成了燕赵歌不可触犯的逆鳞,若是动了,还不知道这个疯子要做些什么。
燕赵歌疯了。
尽管还没有任何迹象能够证明燕赵歌疯了,但傅致学就是有这样的感觉,昔年他父亲为丞相时,他跟着见过无数的人,谄媚的,趋炎附势的,等他父亲去世之后家境一落千丈,他也看过了人生百态,落井下石,前谦恭而后据的,他过去经历过的一切告诉他,蓟侯已经疯了。
一个假装成正常人的疯子,比单纯的疯子更让人不寒而栗。
过了兴平四年,又过了兴平五年。
朝野间开始出现了某种风声。
或许是故意捧杀,也或许是真的想争一争从龙之功,但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