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先帝封其为蓟侯,初时在北地任校尉,长平侯之后,先帝以蓟侯为镇北将军。
其世子,年幼多病,先后丧祖父、生母、娘舅、同产弟,七岁即入蓟侯府外院读书,师从太学博士宋公,据宋公言,其天资聪颖,尊师重道,孝敬继母,友爱庶弟。
蓟侯世子身边无侍妾通房,只有一个贴身丫鬟,两个随从小厮,与丫鬟不曾同吃住,未曾去过花柳之地,未曾夜不归宿。
衙门里没有蓟侯府的诉状。
”
长安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宵禁的,纨绔子弟一起喝得烂醉如泥一清早醉醺醺地往自家走是大街上常有的风景。
经常会有不安于现状的风尘女子在路边等着被执绔子弟轻薄,脑子不太清醒的纨绔子弟会将对方看成天仙,再被旁人吹捧两句,就会掏出一把银子将人赎回家了。
皇帝的眉头拧了起来,这家伙风评如此之好?
“真的一点坏处都没?”
徐边自己说了一通也觉得蓟侯世子是个相当不错的人选,长安里的勋贵子弟才华出众的也不是没有,但像对方一样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的勋贵子弟可真是凤毛麟角,鹤立鸡群啊。
但架不住皇帝用阴森森的目光盯着他,他被看得头都大了,只得绞尽脑汁地想:“微臣、微臣……”
他怎么就不是诤臣?!哪怕是言官出身呢!就能有勇气咬死口说这家伙真的没有缺点啊!
当幸臣也太难了,陛下求您外放了微臣吧。
怎么可能呢?皇帝狐疑地看着徐边,该不是蓟侯给了锦衣卫指挥使好处?不,蓟侯才刚入京,要说给好处也应当是给左相,再不济就是大宗正那个老不死的,哪儿轮得到锦衣卫。
皇姐也说徐边做锦衣卫指挥使是一把好手,那我还是不动了,免得误了皇姐的要事。
想到这里,皇帝的神情顿时又和蔼了起来,“来人啊,给锦衣卫指挥使赐座。
”
徐边膝盖都跪麻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歪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朕并非是怀疑蓟侯有何不妥之处,但卿也知晓,皇姐乃是按先帝遗诏给朕辅政,朕年幼时多依长公主,朕不忍长公主再所托非人。
”皇帝睁着眼睛说瞎话,连面皮都不红一下,“大宗正虽然德高望重,但毕竟年岁大了,容易眼花。
更何况,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锦衣卫指挥使也不想再出长平侯嫡子、高成侯嫡孙等龌龊之流罢?”
徐边暗暗在心里腹诽:长平侯就算了,爹坑儿子儿子坑爹的实力典范,但高成侯平白无故摔死了个嫡孙又失了天家的恩宠,怎么就龌龊了呢?
不过他也只敢在肚子里说,明面上还是一脸正气道:“陛下所言甚是,长公主节俭爱民、气度恢宏、任贤用能又忠厚仁恕,当以一仁厚君子配之。
”
皇帝被他夸得飘飘然,不愧是我皇姐。
飘了一会儿,皇帝回过神,若无其事地咳了几声,道:“此事便交给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