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昂和猎狗而唱。
他不是真正的骑士,但他救了我,她告诉圣母。
求求您,请您保佑他,并平息他胸中的怒火。
但等修士上台,呼唤诸神保佑他们真正的、高贵的国王时,珊莎站了起来。
过道里全是人,她用尽全力才能挤过去,她一边用力,一边听见修士祈求铁匠赋予乔佛里的剑盾以神力,祈求战士赐他勇气,祈求天父在危急时刻保护他。
愿他剑折盾破,珊莎冷冷地想,一边赶紧出门,愿他六神无主,为世人所唾弃。
除了几个在城门楼边巡逻的卫兵,整个城堡空寂无人。
珊莎驻足聆听,听到远处战斗的声音,歌声几乎将它们盖过,但若仔细倾听,其实一直都在:战号的低吟,投石机的甩动和撞击,水花溅起,木头碎裂,燃烧的沥青桶噼啪作响,弩炮射出一码长的铁头箭……这一切之下,是活人濒死的呼号。
这是另一首歌,一首可怕的歌。
珊莎拉起兜帽,掩住双耳,匆忙往梅葛楼赶去,太后保证大家在这座城中之城中很安全。
她在吊桥边遇到坦妲伯爵夫人和她两个女儿。
法丽丝昨天刚从史铎克渥斯堡带着一小队士兵赶到,此刻正好说歹说哄妹妹上桥,但洛丽丝死命扣住她的女仆,泣道:“不要,不要,不要。
”
“战斗开始了!”坦妲伯爵夫人颤声道。
“不要,不要。
”
珊莎无法避开,只好礼貌地向她们致意。
“我能帮忙吗?”
坦妲伯爵夫人羞红了脸。
“不用了,小姐,谢谢你的好意。
请原谅我女儿,她身体不太舒服。
”
“不要。
”洛丽丝紧抓着她的女仆。
那是个苗条漂亮的女孩,短短的黑发,只是脸上的表情恨不得把女主人推进干涸的护城河,落到那些铁刺上。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
珊莎柔声对她道:“我们在里面受到重重保护,还有东西吃,有饮料喝,有人弹奏乐曲哦。
”
洛丽丝张大嘴巴瞪着她,那双呆滞的棕眼总湿乎乎含着泪。
“不要。
”
“你非去不可,”姐姐法丽丝尖刻地说,“好了,到此为止吧,雪伊,帮我一把。
”她们一人架一个胳膊,半拖半抱地将洛丽丝带过吊桥。
珊莎和作母亲的跟在后面。
“她病了,”坦妲伯爵夫人说。
怀孩子算生病么,珊莎心想,城里众人皆知,洛丽丝怀了孩子。
守门的两个卫兵戴着兰尼斯特的狮盔,身穿深红披风,但珊莎知道他们只是装扮起来的佣兵。
还有一个坐在楼梯下——真正的卫兵应该挺直站哨,而不是坐在台阶,长戟横放膝头——好在他看到她们便站起来,开门领她们进去。
太后的舞厅不及城堡大厅的十分之一,也只有首相塔里小厅的一半大,但坐下一百人没问题。
空间虽不大,布置却极典雅。
每个火炬托架后都有磨平的大银镜,因此光亮成了两倍;墙上镂着精致的木雕,清香的灯芯草覆盖地板。
楼座上飘来长笛和提琴轻快的旋律。
南墙排列着一排拱窗,却被厚重的天鹅绒幔布遮掩,透不过一丝光线,也隔离了祈祷与战斗的声音。
没有差别,珊莎心想,战争已与我们同在。
城里几乎所有贵族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