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地告诉他这样不吉利。
看护走了以后，段轻言又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段轻言知道自己不应与段路?N这般计较，段路?N遗忘的，正好是他的心智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那几年。
在那几年的岁月里，他先后经历了老爷太太去世，自己的腿重伤，被迫成长担起段家的重任，每日在猫鼠游戏中勾心斗角。
如今的他，固然可以通过他人的转述获悉过去的自己，但不曾亲身经历，或者说，忘却了自己曾经经历过，便是失去了这一段人生，到头来只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如今的段路?N，记忆停留在青春叛逆的年纪，说出几句不中听的话实属正常。
或许他需要的，是更多的时间来成长。
出院回家以后，段路?N发现段轻言变了。
段轻言非但不计较之前的事，反而更有耐心也更温柔了。
他说话的时候，段轻言多是微笑点头，甚至有一次，段轻言还摸了摸他的头，就像摸阳阳的头那般。
段路?N的心忽而下坠，他不甘心，于是在一个夜晚进了段轻言的房间，强行剥去段轻言的衣服，与他交合。
但段轻言却似失了魂魄的人儿，只是麻木配合他。
段路?N手心里触碰着的，好似已失了温度和感情，甚至在他动用蛮力时，这人也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那眼底，结着的是?}人的冰霜。
段路?N终于崩溃了，他在一个夜晚抱着段轻言，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哑得可怕：“段轻言，我是想不起来了，但是我知道，你不该这么对我。
”
而段轻言只是说：“你起来罢，我去看看阳阳。
”
段轻言走后，段路?N独自躺在段轻言床上，想起琛叔与他说过段轻言胸口伤痕的来源。
阳阳，令他想起了段誉阳。
段誉阳的死，是罪有应得。
二太太后来跟了周海，一同背了汉奸的罪责，很快香消玉殒在兵荒马乱的年代。
二太太是个可怜人。
段路?N常这么想。
活在这样的时代，又有哪个不可怜。
段路?N起身坐在床沿，闭了眼感受着自己的存在。
小腿间歇传来的刺痛感，直直蹿上他的大脑皮层。
耳边忽有呼啸的风声和铁皮撞击石块的轰鸣声。
他猛地睁开眼，那画面直直投影在惨白的墙面上。
他看见一辆滚下山崖的车，翻滚的时候，车后排的女人仍紧紧拉着男人的手，头却撞向坚硬的玻璃窗。
车里，男人失声大喊：“妈――”
段路?N躁动起来，起身将刺痛踩在脚底，他在家很少拄拐，出了房间上楼的时候，走得有些着急了，胳膊后背不断撞击着扶手、墙壁，一时之间，盘桓狭小的楼梯间回响着肉体碰撞硬物的声音。
段路?N想不起任何人，琛叔告诉他阿秀跟齐耿的存在，他只是茫然，琛叔说陈管家去世了，他却只记得陈管家是跟在老爷身边的管家，与他没有太多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