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幻想中的兵器也能改出来?太棒了!不过EVA和高达我不会驾驶,你变出来也没用,还是豹式坦克和阿帕奇吧!如果还能配置些队友的话就更好了,《Fate》里的吉尔伽美什怎么样?他的‘神之锁’不是对神明类的对手有封印效果么?”
“滚蛋!你想得美!你怎么不问我要超人、钢铁侠和绿巨人呢?”路鸣泽无奈地伸手往雨中一抓,一件沉重的金属武器出现在他手里,“就一支德国造‘长矛’火箭筒,要就要不要拉倒!”
“那再加一箱子火箭弹!就一发我玩什么啊?”路明非抓着火箭筒的背带,继续讨价还价。
路鸣泽无奈地伸出双手,整整一箱24枚火箭弹凭空出现在他手中:“哥哥你可真是传说中的穷亲戚啊,上门就连吃带拿……”。
“别那么小气好么?从豹式坦克缩水到箭筒我还没有抱怨呢。
”路明非满意地拍拍火箭筒,“这件武器之后能保留么?”
他原本也不信小魔鬼真会给他豹式坦克之类的重型装备,不过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而已,他要是要求一门迫击炮,没准到手的就只是一支96式冲锋枪了,小魔鬼可是个奸商。
长矛火箭筒他玩过,大杀器,对付成群的敌人超一流。
“能能能。
”小魔鬼唉声叹气,“以后每次场景重置你都会扛着这支火箭筒。
”
路明非还想多扯几句,世界微微额动起来,悬浮的雨滴摇摇欲坠,长发的发梢轻轻摆动,枪火缓慢地膨胀,死寂中传来悠长而沉雄的马嘶声。
战场轰然开启,诺诺旋转起来,风车般切入黑影中间……
奥丁提枪立马在远处,“昆古尼尔”上,金色光芒涨落……
“跟着我!保持射击!”诺诺扭头大吼,接着她惊呆了,“你从哪里摸出来的火箭筒啊兄台!”
“这个……说来话长!”路明非踩在一箱火箭弹上,向着四面八方射出道道火流,黑影们被爆炸的气流冲散。
打着一柄大伞,蹬着高筒雨靴,诺诺踏过几乎没到小腿肚的积水,走进寰亚集团的办公楼。
这是一座灰白色的三层小楼,多数办公室的门上都贴着法院的封条,只剩下一楼尽头那间办公室开着门,门外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寰亚集团破产清算小组办公室”。
小楼的背后是成排的车间,锈迹斑斑的铁门敞着,隐约可见里面沉默的机床,同样锈迹斑斑。
沉重的雨点打在厂房的铁皮屋顶上,噼啪作响。
诺诺推开办公室的门,径直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趴在桌上打瞌睡的中年人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这个闯入的女孩。
深红色的修身长裤,深红色的短皮衣,深红色的马尾辫,高领白衬衫,还有凌厉的眼风,这女孩真是亮眼,应该只会在CBD区的高级购物中心里看到,怎么会出现在这片铁灰色的厂区里?
这是市区的边缘,市政府原本把它规划为“高精尖重工业区”,但开发得不太好,轰轰烈烈开起来的企业如今基本都停运了,连野猫都不来这边晃悠,因为垃圾桶里扒不出吃的。
寰亚集团就是这些企业中的“领头羊”,拉风的时候最拉风,倒闭的时候最干脆,十年前这片厂区建起来的时候,外地老板牛皮哄哄地号称要在本地打造亚洲第一的特种金属基地,从银行骗了无数的贷款,可厂子的效益奇差无比,等到银行觉得不对劲想来调查这家企业的时候,老板已经卷款外逃了,至今没有抓到。
破产清算小组已经在厂区驻扎了一年多了,还没清算完这个烂摊子。
“您是?”中年人问。
诺诺把一张名片推到中年人面前:“黑太子集团的邵公子介绍我来的,想请问您几个问题。
”
中年人拿起名片看了一眼,肃然起敬。
黑太子集团在本地人尽皆知,跟寰亚集团不同,黑太子集团是真正的纳税大户。
据说连市领导要见黑太子集团的董事长都得提前几天预约。
而这位邵公子,则是黑太子集团的大少爷,喜欢投资拍影视剧,经常和女明星传绯闻,是本地最抢眼的风头人物。
邵公子的名片是一张薄薄的铂金片,上面用激光雕刻着名字和电话,却没有标任何头衔,邵公子有很多头衔,但他又不需要头衔,邵公子这三个字就够了。
凭着邵公子的名片,在本地多数高档餐馆吃饭都可以挂账的,事后就算客人不来付钱,邵公子也会派秘书把钱付了。
这张铂金片就是邵公子的面子,邵公子很在乎自己的面子。
这女孩年纪轻轻,怎么能结交到那种级别的公子哥儿?莫非也是邵公子的什么绯闻女友?中年人看诺诺的眼光里透着八卦之气。
邵公子经常干这种事儿,女孩要是有求于他,他又看得上眼,就轻描淡写地丢张名片过去,拿着这张名片去办事,不必邵公子亲自出面打招呼,很多麻烦都会迎刃而解。
诺诺能看懂中年人的眼神,不悦地皱皱眉,心说这姓邵的什么人品?真他妈的烦。
邵公子给她这张名片的时候可不是轻描淡写,而是死皮赖脸,说诺诺我陪你去嘛,那里好远好荒的,你一个人去我怕你出危险,我新买了一辆奔驰G55,爬山涉水很好,我自己开车带你去嘛……
诺诺冷冷地说我自己会开车,邵公子愣了几秒钟,可怜巴巴地摸出G55的车钥匙送上,诺诺从他的钱包里摸了一张名片出来,把法拉利的钥匙和钱包一起丢还给他,起身出门。
邵公子跟她在英国上同一所幼儿园。
邵公子从小就爱显摆,诺诺就隔三差五揍他,揍的多了,就揍出了斯德哥尔摩情结,邵公子长大之后自称是诺诺在幼儿园的男朋友,跟他传绯闻的女明星长得都有点像诺诺。
邵公子是诺诺在本地唯一靠得住的“人脉”,当年那辆法拉利、如今这辆法拉利,她都是问邵公子借的,邵公子很想同时自献充当司机,但诺诺总是拿了车钥匙就走。
“你以前是寰亚集团的办公室主任对吧?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诺诺打断了中年人的胡思乱想,“你们以前有个开迈巴赫的司机,姓楚,是不是?”
中年人一愣,点点头:“你说的是老楚,楚天骄吧?以前是有过这么个人,后来那辆迈巴赫出了事故,老楚也没了。
”
诺诺也愣了一下,心说那个楚子航,或者说鹿芒的亲爹,居然有如此龙傲天流的名字。
“你跟他同事过么?”诺诺又问。
“何止同事,我俩的关系不错呢,以前经常一起喝点小酒啥的。
”中年人说。
“跟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诺诺说。
她来这荒郊野地就是想要了解这个叫“楚天骄”的男人,这是关于楚子航的最后的线索了。
当年那场交通事故怎么想都很可疑,而正是以那场交通事故为分界点,他们认知的世界和路明非认识的世界不同了。
在他们认知的世界中,那个叫楚子航的15岁男孩和他的父亲一起出了车祸死了,而在路明非认知的世界中,楚子航活了下来,后来加入卡塞尔学院,成了他们的朋友。
“老楚是个好人,以前结过婚,老婆是个好漂亮的舞蹈演员,还生了个儿子,”中年人说,“后来离婚了。
他以前是给税务局领导开车的,后来想多赚点钱,就辞职出来给我们老板开车了。
”
他说的老板就是那个卷款潜逃的老板,当年老板为了显示实力,花了差不多一千万买了那部迈巴赫,号称本地第一豪车。
襄亚集团最风光的时候,老板整天坐着这部车,带各种关系户出入娱乐场所,开车的就是楚天骄。
“说具体点。
”诺诺说,“我是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问他的经历,他的经历我知道。
”
中年人张了张嘴,却愣住了。
他跟楚天骄是老同事,本该有很多可以说的,可真要说起来,他又觉得那个男人很虚幻。
楚天骄根本没什么特点,是个乏善可陈的中年人,除了喝点酒他没什么爱好,除了吹点牛他也没什么话说,除了当舞蹈演员的前妻和那个跟别人姓了的儿子他也没任何家人。
那个男人天天在他面前活蹦乱跳,可是如今想起来,才惊觉自己根本不了解那个男人。
“就是那么个人吧。
”中年人只好说,“人挺好的,后来没了,挺可惜的。
”诺诺皱了皱眉,这种表述太模糊了,对她没有一点用处,连用这些信息来侧写都做不到?
“再想想,一个大活人,就没点可说的么?”诺诺说。
中年人搜肠刮肚地想了很久:“他喜欢吃卤大肠……”“还有呢?”
“吃烤鸡翅的时候总喜欢加双倍辣,辣得我都受不了……”诺诺心说拜托!你跟楚天骄真的很熟么?你对他的印象就只有卤大肠和烤鸡翅么?你们是在夜灯下一起喝小酒的卤大肠和烤鸡翅兄弟么?
“真没什么可说的。
”中年人无奈地挠挠头,“老楚没什么大意思,就那么个人,老板叫他出车就出车,没事干的时候他就待在厂子里,他要么在车上,要么在厂子里。
”
诺诺微微一怔:“你是说他住在这间工厂里?”
“是啊,他那点薪水也买不起房,离婚的时候估计是净身出户,当然只有住在厂子里了,厂子里给了他一间单身宿舍,现在那间宿舍还锁着呢,他的东西都在里面。
”
“带我去看!“诺诺腾地站了起来。
一个人生活过的空间对于会侧写的人来说太重要了,那里富集着跟这个人有关的信息,空气中似乎都残留着那个人的味道和身影。
“带你去看倒是没问题,不过那里好多年没打开过了,估计都是灰尘,”中年人说,“没准生霉了都难说,那可是个地下室。
”
“带我去!”诺诺的语气不容拒绝。
“行行,我找找钥匙带你去。
”中年人不愿意得罪这位邵公子介绍来的贵客,黑太子集团也算是寰亚集团的债主,这种人得罪不起。
他们经过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一侧是一间间的办公室,另一侧是成排的玻璃窗,中年人拎着一大串钥匙,边走边叨叨:“说真的有时候我还蛮想老楚的,可是他走了那么多年,没一个人来问他,好像这个人没了对谁都没什么影响,人混到这分上也蛮後的……”
诺诺心里微微一动,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路明非的脸和他那疲倦的声音,他说:“要是世界上真有师兄那么一个人呢?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等着人去救他,可大家都把他忘记了,他说救救我啊我是楚子航,可大家都说你是谁楚子航又是谁……所以我不能忘了他,忘了他就再也没人能回答他了。
”
她忽然有点难过,原来是那样一种情绪在推着那个怂孩子满世界地找楚子航啊,那是一种骨子里沁出来的孤独,满世界想要找个跟他同病相怜的人,找到了就跟他做好兄弟。
跟你同病相怜的人不见了,你当然会满世界地寻找他,因为你对他的孤独感同身受。
如果是你被囚禁在世界尽头的监狱里,你也不想大家都忘了你,继续过幸福的生活,所以你不能让他在世界尽头孤独地呼救……
你要去找他,要去救他,万山无阻。
她怔怔地想着,雨点打在窗上噼里啪啦……她忽然觉得有人在背后看她,于是下意识地回头……
背后并没有人,可是一扇打开的窗倒映着火焰般的光芒,光芒中隐约有个骑马的人。
那一眼连半秒钟都没有,下一刻那扇窗就被风吹着撞上了,失去了那个角度,诺诺也就看不到反射的人影了。
诺诺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记起那夜在图书馆里,路明非将她扑倒的那一刻,他的瞳孔中似乎也倒映出金色火光和一个……骑马的人!只不过她那时太过吃惊,没有太留心。
她猛地推开最近的那扇窗看向风雨里,却只有没膝深的长草飘摇。
他们来到地下二层,楼梯和走廊都阴暗细长,空气中充着空调压缩机的嗡嗡声,角落里堆着废旧的机械零件。
“这地方原来是空调机房和临时仓库,老楚来上班那天说没房子住,老板就说在地下室里给他临时安排一间住着,还是我带他出去买的被褥。
本以为住个十天半月就搬走,谁想到他一住就是几年。
”中年人还在絮絮叨叨。
“好呛人的煤油味。
“诺诺说。
“这还算呛人呐?厂子运转起来这里的味道才叫呛人,跟烧煤油锅似的。
”
“这里连扇窗户都没有。
”
“可不是么?当初我们也跟老楚说,说你薪水也不算少,我们老板虽然卷款跑路,可对下面人还是蛮慷慨的,你何不在附近找个出租屋住着,—月也就大几百块钱。
”中年人又叹上气了,“可老楚说要攒点钱啊,他那跟人家姓的几子结婚那天,亲爹总得出点礼金。
”
听着听着,诺诺的心里有些苦涩。
她一步步前进,一步步逼近那个神秘的、名叫楚天娇的男人?
“就是这里啦。
”中年人在一扇铁皮包裹的门前停下脚步,眯着眼睛挑出一把钥匙,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