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完事,就像个健康的幼儿一样,马上入睡。
这样过了一年,老板娘就有点神经过敏了。
“那个人太认真,没有趣。
” 老板娘一回到娘家,就发这样的牢骚。
妈妈说:“你还挑剔什么?有的人因为丈夫玩女人而烦恼,有人的丈夫热衷于赌博而一文工资不拿回家。
对比来看,宫川简直就像个佛。
” “这个人很吝啬,很小气。
偶尔去逛次街,他也只是吃拉面或咖喱饭。
招待朋友一顿饭,他就会发火,说不许花那么多钱!” “你这个人花钱大手大脚惯了,要好好跟他学!” “他那样是不会发迹的!” “与其干坏事儿无良地发迹,不如像他那样做个普通而稳健的人。
” 无论老板娘怎样辩白,都无法让妈妈明白自己的心思。
老板娘达观地回到自己家里,可一看到丈夫那四方下巴和宽扁的鼻子,心里就厌烦透了。
熬过了两年,第三年刚到,老板娘怀孕了,并由此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老板娘婚后曾与宫川约定,暂时不要孩子,危险期采取避孕措施,两人互相监督。
宫川一直守信,不知为何,他单方面违约了。
老板娘知道自己怀孕了,斩钉截铁地说:“做掉!” “算了吧。
生下来好,你妈也在翘首期盼下一代呢。
” “我不愿意。
” 老板娘坚决不从。
她对丈夫违反约定非常生气,更不愿意为自己不喜欢的人生孩子。
结果她很快打了胎,平复了情绪,但从那以后,夫妻间有了明显的裂痕。
一年后,丈夫的哥哥调到了东京。
她随丈夫搬到了独身一人的婆婆家里,更加深了这种裂痕。
老板娘在这里看到了丈夫的保守与懦弱,他很惧怕自己的母亲,大事小事都依从与附和。
婆婆五十七岁,什么都会干。
老板娘在那儿做饭、扫除、购物,什么都干,婆婆什么都插嘴和干预。
不久又说起了要孩子的事儿。
“为什么不生孩子呢?” 婆婆觉得不可思议,倒也自然。
但是,她连两人的生育计划都要干涉,老板娘一下就火了。
“因为我们不要。
” “生孩子是媳妇的义务。
不生孩子,就不能算媳妇。
” 当天晚上,老板娘把婆婆的话告诉了丈夫,丈夫以少有的口吻,斩钉截铁地说: “理所当然。
你做错啦。
” “那么……” “今年内一定要生个孩子!” 老板娘听到这句话,内心恐怖极了,觉得自己仿佛被关进了婆婆和丈夫设置的牢笼之中。
三
“为此就要自杀吗?” 英子充满好奇,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绝不会因为这事儿而自杀吧。
” “因为这事和第一任老公分手的吗?” “第一任?我只结过一次婚。
” “是吗?对不起!” 英子吐了吐舌头, “我能理解老板娘想分手的心情。
这么说可能不太好,把老板娘这样聪明的人,关在家里看孩子,本身就是错误的。
” “可是我经常想,要是和他生了孩子,还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呢?” “后悔了吗?” “不是后悔,我是说也可以有这样的人生。
” “这可不像老板娘说的话啊。
” “女人嘛,度过危机就可能应付下去。
” 老板娘喝了口兑水威士忌。
三个女孩儿也沉默起来。
加代很快又问道: “那一位和老板娘分手后,又再婚了吗?” “他和一个更年轻的人结了婚,好像还生了孩子。
” “还在静冈的银行里工作吗?” “不知道什么情况。
” “后来一直没见过面吗?” “我回娘家时,在商店里碰到过一次,只用眼睛打了打招呼。
” “婚后一起生活四年,分手后就形同陌路吗?” “对方好像想说话,无奈我和妹妹在一起。
” “可以打个招呼……” “女人嘛,分手后,很快就会把过去忘记的。
” “对呀,我也是这样。
” 英子作为交际花,深有同感地点头认可,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后来的情况呢?” “还让我继续说吗?” “因为还没说到自杀嘛。
” 老板娘叹了口气,但好像没什么不高兴,接着侃侃而谈。
四
半年之后,老板娘和丈夫正式分了手,尔后从静冈来到东京。离婚虽不能算丑闻,但离过婚的女人,要生活下去,在静冈这样的城市里有点太受局限。
老板娘来到东京,通过熟人介绍,在位于大手町的广告公司里找到了工作。
并在小田急线的下北泽租借了一间六个榻榻米大小、带一小厨房的住宅。
老板娘独来独往,自由自在,觉得身心解放了。
老板娘所在的广告公司规模中等,她的工作是去委托单位取原稿,调查资料。
因为婚后长期关在家里,郁闷厌烦,所以在外面走来走去,觉得很开心。
老板娘很有灵性,很快就熟悉了工作,如鱼得水般地活跃在公司内外。
一年很快过去了,老板娘被一个叫竹田的总经理相中,安排她担任了近似秘书的职务。
竹田年已五十五岁,比老板娘大二十八岁,装束很讲究,夏天也系领带,装有多种多样的布制装饰手帕,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
乍一看,不像是广告业界的人。
他工作麻利,业务精干,也善解人意。
老板娘当上秘书后的第三个月,就对这个总经理以身相许了。
也许竹田是为了得到老板娘,才让她当秘书的吧。
这对老板娘来说,倒无所谓。
说实话,从见到竹田第一眼时,老板娘就被吸引住了。
与前夫相比,竹田尽管上了年纪,但生机勃勃,具有男人那种旺盛的工作斗志。
也有前夫所缺乏的和蔼和包容心。
尽管知道拿广告公司的总经理和银行的普通职员作比较,并不合理。
但老板娘还是抑制不住地作比较。
两个人发生性关系后,竹田在涩谷的南平台给老板娘租了一套公寓。
这套公寓两室一厅,有个十个榻榻米大小的起居室,月租费两万日元。
竹田除了支付房租,每月还给五万日元的零用钱。
加上公司发的工资,老板娘的生活突然变得轻松惬意了。
竹田一周来这里两三次,在这里住一天。
“我这样的老头儿,可能会惹人讨厌吧。
” 竹田经常说这样自虐的话。
老板娘却丝毫不为年龄的差距而苦恼。
与其说不苦恼,莫如说她觉得竹田说这些话很可怜。
竹田一来,老板娘就做晚饭,热洗澡水,像妻子一样勤快地干活。
竹田对老板娘也很和蔼,无论她说什么都爱听,慷慨地给她买十万日元的外套。
过生日和圣诞节,肯定送上手提包或礼裙,有时去大阪或福冈等地出差,也带上老板娘。
从秘书发展到情人,是一种很俗气的关系。
老板娘不想再结婚,也不太介意这件事。
作为二十几岁的独身女性,她对这种生活没有什么不满。
再说,老板娘对于重要的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