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滚远点听不见吗!”
“我们可以走程序协调您的诉求,索赔也好想处分我也罢,有关部门都会采取措施,您这样闹下去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在这一瞬间,陆南扬的胸口忽然痛得无法呼吸,每吸一口气都像有千万把小刀在他的肺泡里划。
他的男朋友,他的谢泉。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是一个多么骄傲而自尊的人。
从他认识谢泉以来,从来没有一次听到过他用如此低三下四的语气和任何人说话。
都是因为他。
这个念头如溃堤的洪水般从脑海中涌出,迅速覆盖了所有想法。
都是因为他的缘故,谢泉才不得不这样跟那个人渣说话。
如果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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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在那人真的把事情闹大之前,警察就赶到了,分开了男人和谢泉,平息了附近的骚乱。
闹了这么一出之后,外科的工作大受影响,谢泉即使身上还带着伤,也不得不立刻跟着投入紧张的工作。
陆南扬和闹事的男人被带走问话,问清楚情况以后,警察采取的也是和稀泥式的解决办法,各打五十大板批评一下,然后就让各回各家了。
男人闹事打人是事实,可他陆南扬跑到谢泉工作的地方“引发不好的舆论讨论”也是事实。
下午的天色是阴沉的,太阳被云遮住,刮起了西北风。
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卷起地上的垃圾在路中央打转。
陆南扬的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才想起自己的外套落在外科诊室的走廊里了。
但他不敢再上去,只坐在医院后门外的一排椅子上抱着胳膊,每有行人路过时他都有些神经质地抬头看一眼。
当那人出手碰了谢泉的时候,当警察不解决问题而是和稀泥的时候,好几次,陆南扬都想直接冲他们吼,“知道我是谁吗?”“用不用我打个电话直接叫陆鸿振来处理?”
但他不能那样。
如果他那样说了,才会真的坐实那些谣言,坐实谢泉真的是靠有钱人的关系才走到这一步的。
陆南扬把脸埋进掌心里。
陆鸿振在饭桌上说过的那些话,此刻就像一颗颗钉子,刺进他的心口里留下血窟窿,再也拔不出来。
陆鸿振早就想到了吗?
这种事是不是不止会发生一次?是不是以后,将来,会出现在谢泉每一个人生阶段的关键节点?
这个念头如同刺骨的冰锥,让陆南扬从头皮一直冷到脚底。
就在这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忽然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陆南扬顺着那份暖意抬起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