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被顾言时拍下后一直不见踪影,几个时尚圈的大V为此还专门讨论过,一直认为顾言时这样是暴殄天珍,没想到,它居然藏在了这样一个破旧的小区、逼仄的空间里,独自一人静静美丽。
“沅沅,生日……快乐。
”顾言时喃喃地道。
“这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吗?”岑沅沅轻声问。
顾言时的眼神没有焦距,连连摇头:“去年的……今年的是……我的花呢……”
他忽然慌张了起来,脚下一个踉跄,岑沅沅被他带得差点一头栽倒,一连往前冲了好几步,扶住了一个木框才站稳了脚跟。
“顾言时你干什么啊?”岑沅沅惊魂未定。
手下的触觉有点凹凸不平的,岑沅沅低头一看,是一个画架,画架上被白布遮着,和礼服的颜色融为一体,所以刚才没有留意。
此时画架被拽得歪了,一副画从白布里掉落了下来,砸在了顾言时的脚背上,“咚”的一声,岑沅沅忍不住替他疼了一下。
顾言时却恍若未觉,把那幅画抢在了手里,心疼地吹了吹。
“你什么时候也画起画来了?”岑沅沅纳闷了,她记得顾言时是不碰画笔的。
和顾言壑不一样,顾言时从小就被寄予厚望,是按照瑞银集团的接班人来培养的,而且,因为他妈妈的意外去世,他睹物思人,特别抗拒看到有关画画的东西。
“给……给你。
”顾言时把画塞进了她的手里,认真地看着她,“生日……快乐。
”
岑沅沅的心脏忽然“扑通扑通”地乱跳了起来。
这是一幅睡莲图,蓝色的水面上,白色的睡莲静静绽放,仿佛绝世美人遗世独立。
她拿着画板,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忽然发现,沿着墙角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十幅睡莲图,高的矮的,大的小的,有完美的成品,也有画废了的半成品。
脑中仿佛掠过了什么,被时间埋藏了的记忆忽然一下浮了上来。
……
“顾哥哥,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要画睡莲吗?我喜欢睡莲,可我不喜欢一直画。
”少女撒娇着。
“那我去把睡莲的画都买下来,你拿去交作业。
”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
少女“咯咯”地笑了起来:“顾哥哥你吹牛,我们老师说,最贵的一幅睡莲要好几千万呢,我数了数,后面有八九个零,你肯定买不起的。
”
“我会努力买得起的。
”
“那要是你买不起了呢?”
“我帮你画,画很多很多幅,你都拿去交作业。
”
“骗人,吹牛,你明明不会画画的。
”
……
年少的顾言时,不仅说要帮她买画,还说要帮她画画。
时间渐渐尘封了她的记忆,却没有抹去顾言时的诺言,他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为她画了一幅又一幅的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