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心脏跳得又快又急,好像在预警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她躺在床上深吸了几口气,胸口处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她暗笑自己疑神疑鬼的。
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顾言壑已经开始渐渐恢复健康,家里的亲人都身体倍儿棒,车祸的伤口也差不多快愈合了,就是脚处的骨裂还需要再上两三个星期的夹板,以免恢复不好。
天很快就亮了,快九点的时候,林叔到了病房,和特护一起陪着她做了各项检查,办好出院手续回了家。
家里一切如常,花匠正在花园里修枝,围墙边上的迎春花已经爆出了小小的花苞;二楼的卧室里,佣人们正例行在顾言时的卧室清扫、换床单,一支折下的白梅摆在床头柜上,浅香盈盈。
为了替岑沅沅去晦气,于嫂还特意找来了柳枝和艾草,进门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朝着她身上掸着,口中念念有词,把岑沅沅都逗笑了。
“太太,你可别不信,”于嫂煞有介事的,“小心点总没错,怎么就这么倒霉出车祸了?”
“好好好。
”岑沅沅只好配合着让她多掸了两下。
林叔放下心来,喜滋滋地问:“太太,晚上想吃点什么?在医院里素了这么久了,今天我们庆祝一下。
”
因为伤口的关系,住院这两天需要忌口,岑沅沅早就憋坏了,一连报出了几个菜名。
“都红烧、酱爆吗?”林叔有点为难了,“先生说了,这阵子不能给你吃带酱油的菜,伤口要留疤的。
”
“他怎么什么都要管?”岑沅沅不满地抱怨了一句,“晚上他会过来吗?不过来的话我们偷偷吃。
”
“还能不过来?以后先生肯定天天回家,缠着太太你不放了,”林叔开心得很,“那天我跟着先生一起过去的,一定不知道先生有多紧张你。
你晕过去了,他抱着你不肯撒手,脸白得跟鬼似的,一个劲儿地叫着你的名字。
我就说先生是爱你的吧?这要是心里没你,我……我把头割下来给他!”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响了。
林叔接起来听了片刻,脸色顿时变了:“什么?秦特助,这不太可能吧……好的,我知道了,先生呢?要不要和太太……好的,再见。
”
挂了电话,林叔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脸的茫然。
“怎么了?”岑沅沅奇怪地问。
“秦特助说……先生他……”林叔的神情尴尬,“他要出差,过年前都不会回来了。
”
岑沅沅愣住了。
“一定是工作太忙了。
”林叔急急地解释。
岑沅沅没有说话,翘着腿往楼上走去。
林叔跟在她身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挖空心思替顾言时找着借口:“你看他这么忙都陪着你住院,所以事情都积压在一起了。
其实出差也没什么,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过年总能见到了。
太太,不如我去向秦特助打听一下,看先生去了哪里,然后我们也飞过去……”
“别,千万别。
”岑沅沅打断了他的话,自嘲地笑了笑,“不回来就不回来,我迟早是要适应一个人的日子的。
”
楼梯口,佣人们抱着被单出来了,顾言时卧室的门大开着,岑沅沅可以清晰地看到,房间里一片整洁的白色,清冷得仿佛没有一点人间烟火气息,就和顾言时这个人一样。
不知怎么,岑沅沅仿佛有了一种预感。
顾言时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一眨眼,农历春节到了。
和岑沅沅预料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