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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鲁班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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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灵堂!把……把那东西也带上!” 当李墨被抬回灵堂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口黑漆棺木正疯狂地震颤着!棺盖表面,张魁以血点化的恶鬼头颅纹路此刻猩红刺目,如同烧红的烙铁!无数道漆黑如墨的煞气如同活蛇般从棺木缝隙中疯狂钻出,在灵堂内盘旋呼啸!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尸臭和血腥!棺木内部更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咚咚”撞击声,仿佛里面的尸体随时要破棺而出! “煞尸!要起煞了!”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

     “快!飞鸢!”李墨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在王伯的搀扶下,挣扎着站起。

    他双手捧起怀中那温润的紫色木鸢,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那口邪气冲天的棺木,眼中再无恐惧,只有决绝的守护! “爹!孩儿……送您入土!”他发出一声悲怆的呐喊,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散发着温润紫光与金红眸光的飞鸢,朝着棺盖正中央那狰狞的恶鬼头颅图案,狠狠按了下去! 就在飞鸢触碰到棺盖血纹的瞬间! “唳——!” 又一声清越激昂的鸢鸣响起!比之前更加嘹亮,更加威严!飞鸢周身紫光大盛,那双金红色的眼眸更是爆射出两道凝练如实质的光柱,狠狠刺入恶鬼头颅的眉心! 嗤嗤嗤——! 如同沸汤泼雪!那猩红刺目的恶鬼头颅血纹,在飞鸢纯净浩大的灵光照射下,发出凄厉的哀嚎,冒出滚滚浓烈的黑烟!无数盘绕的煞气黑蛇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溃散消融! 棺木的剧烈震颤戛然而止!那“咚咚”的撞击声也彻底消失! 紧接着,飞鸢周身的光芒流转,无数道肉眼可见的、由纯粹灵光构成的玄奥符文,如同活过来的金色锁链,从鸢身上蔓延而出,迅速覆盖了整个棺盖!那些符文蕴含着古老、正大、镇压一切邪祟的浩然力量!正是李家先祖以鲁班锁封印飞鸢凶戾时所用的正统匠门符文! 金光符文流转不息,如同给棺椁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辉。

    所有的阴寒、煞气、尸臭,在金光符文的照耀下,如同冰雪消融,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灵堂内那股令人窒息的邪异压力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庄严、肃穆的宁静。

     飞鸢静静地悬浮在棺盖中央,周身紫光与金光交相辉映,如同镇守冥途的神鸟。

     所有人都被这神异的一幕震慑得说不出话,看向那小小木鸢和李墨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李墨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身体一晃,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昏迷前最后的念头是:爹……安息吧…… 七日后,久违的阳光洒满青石镇。

    李家祖坟前,新立的墓碑庄严肃穆。

    棺木平稳地落入墓穴,黄土渐渐覆盖。

     李墨一身素服,静静立在坟前,脸色依旧苍白,但眉宇间那份沉郁的悲恸已淡去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劫波后的沉静。

    他手中托着那只深紫色的飞鸢,在阳光下,鸢身流淌着温润内敛的紫光,墨玉眼眸深邃宁静。

     王伯看着填平的坟茔,又看看李墨手中的神物,心有余悸地低声道:“墨哥儿,那邪匠张魁……昨日在镇外破庙里断了气,死状……唉,浑身焦黑干瘪,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血……” 李墨闻言,眼神微动,却并无多少波澜。

    他低头,指尖轻轻拂过飞鸢温润的翎羽。

    鸢身深处,似乎传来一声极其微弱、满足的叹息,随即彻底归于沉静。

    他知道,那被李家先祖封印、又被鬼手张一脉邪血引动的凶戾,已被自己的守护之血彻底安抚、净化。

    剩下的,是纯粹的、守护传承的匠魂。

     “尘归尘,土归土。

    ”李墨的声音平静无波,“邪术害人,终害己。

    ” 他最后看了一眼父亲的墓碑,深深一躬。

    起身时,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澄澈湛蓝。

     回到镇上,李墨并未回到回春堂(他已将药铺托付给了王伯),而是径直走向那间破了个大洞的工房。

    他找来工具,默默修补着破损的墙壁,清理着散乱的木料。

    阳光透过新补的窗棂,落在他的肩头,也落在他工作台前。

     他坐了下来,将那只深紫色的飞鸢轻轻放在手边。

    没有立刻去参悟那传说中的“活梁术”,他只是拿起一块普通的松木,取出刻刀,闭上眼,手指轻轻抚过木料粗糙的表面,感受着那细微的纹路起伏,如同抚摸着大地的脉搏。

     刻刀落下,缓慢而坚定,木屑纷飞。

    不再是父亲教导的规矩方圆,也不再是那本邪书上诡谲阴毒的图样,刀锋流淌的,是他劫后余生的感悟,是对自然纹理的敬畏,是对“造物”而非“驭物”的虔诚。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与手中的木头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日子如溪水般流过。

    李墨的手艺在青石镇渐渐传开。

    他打制的桌椅板凳,榫卯严丝合缝,线条流畅自然,仿佛本就该长成那般模样。

    他雕琢的小物件,飞禽走兽,花草虫鱼,无不灵动传神,带着一股蓬勃的生命气息。

    人们都说,李墨的手艺里,有他爹的根基,却又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灵”气,用着格外顺手舒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一个秋高气爽的清晨,李墨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囊,锁上了工房的门。

    行囊里,除了简单的衣物工具,便是那只被他用厚实棉布仔细包裹的飞鸢。

    他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二十年的青石镇,目光平静,转身踏上镇外蜿蜒的小路。

     晨光熹微,层林尽染。

    他并未选择官道,而是沿着一条罕有人迹的山径前行。

    走到一处视野开阔、能俯瞰大片山峦的高坡时,他停下了脚步。

     山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袂。

    李墨解下行囊,珍而重之地取出那只深紫色的飞鸢,托在掌心。

    阳光穿透林梢,落在鸢身上,流淌的紫光与墨玉眼眸深处的金红交相辉映,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流转。

     “走吧。

    ”他低声说,如同告别一位老友。

    手掌微微用力,向上一托。

     那深紫色的木鸢,如同真正被赋予了生命,双翼优雅而有力地一振! “咻——!” 一声清越的破空之音响起!木鸢化作一道迅疾而灵动的紫色流光,冲天而起!它在李墨头顶盘旋三周,鸢首轻点,仿佛最后的致意。

    随即,双翼再振,迎着初升的朝阳,化作天边一个越来越小的紫色光点,最终消失在澄澈高远的蓝天白云之间。

     李墨仰着头,久久地凝望着木鸢消失的方向,山风吹干了他眼角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润。

    他脸上并无失落,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坦然和淡淡的欣悦。

     匠人造物,终归于造化。

    守护之责已尽,何须强留?真正的传承,不在器物,而在心手之间。

     他紧了紧肩上的行囊,不再看那浩渺长空,转身,步履沉稳地继续沿着山径前行。

    身影渐渐融入层峦叠翠之中,如同投入了山林本身。

     就在李墨身影消失于山道拐角后不久,高坡旁一株枝干虬结、树皮斑驳如鳞的老槐树梢,几片枯叶无风自动,簌簌落下。

    其中一片叶子打着旋儿,飘过一根斜伸出的、形如鬼爪的嶙峋枯枝。

     那枯枝扭曲的纹理深处,隐隐约约,竟浮凸出一张模糊而扭曲的人脸轮廓。

    那面容依稀残留着张魁的痕迹,尤其是额角那道狰狞的旧疤,此刻却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

    枯木形成的眼窝空洞里,仿佛凝聚着两道凝滞了无尽岁月的怨毒目光,死死地、不甘地,盯着木鸢消失的浩渺长空,又缓缓转向李墨离去的方向。

     山风吹过,枯枝呜咽,如同一声来自幽冥、含混不清的叹息,随即彻底沉寂下去。

    那张扭曲的面孔也隐没在斑驳的树皮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唯有那根枯枝,依旧狰狞地指向天际,如同一个对匠道与人心永恒不灭的、沉默而冰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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