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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鲁班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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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 紧接着,更骇人的一幕出现了!张魁口中那含混的咒语陡然拔高一个音节,他右手食指猛地刺破自己左手拇指指腹,一滴暗红粘稠的血珠瞬间涌出。

    他毫不犹豫,将带血的手指狠狠按向棺盖正中央! 嗡——!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震动,陡然从棺木内部爆发出来!整个沉重的黑漆棺椁竟肉眼可见地剧烈震颤了一下!棺盖表面,以那滴血指印为中心,无数道细若蛛丝、漆黑如墨的诡异纹路瞬间浮现、蔓延、交织!那纹路扭曲盘绕,竟隐隐构成一个巨大而狰狞的恶鬼头颅图案!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阴寒尸气,混合着血腥味,猛地从棺木缝隙中逸散出来,瞬间弥漫了整个灵堂! 烛火疯狂摇曳,颜色由昏黄转为幽绿! “嗬嗬……”一声非人非兽、饱含怨毒与贪婪的低沉嘶吼,仿佛贴着棺盖响起,清晰地钻入李墨的耳中! 李墨浑身的血液几乎冻结!邪术!果然是《鲁班书》中记载的以生人精血点窍、唤醒棺中凶煞、锁死尸身不得安宁的“阴钉锁尸”邪术!这恶鬼头颅纹路,分明是邪法显形!张魁!他根本不是那个憨厚木讷的学徒!他就是冲着飞鸢来的!他要用这邪术,用父亲的尸骸作引,逼自己交出飞鸢! 就在那恶鬼头颅纹路彻底成形、嘶吼声达到顶点的刹那,一直“沉睡”的李墨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猛地从草席上弹起! “张魁!”他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灵堂,手中紧握的一把沉重木工斧,带着积郁已久的悲愤和决绝,化作一道凄厉的乌光,以开山裂石之势,朝着张魁按在棺盖上的那条手臂,狠狠劈了下去!风声呼啸,杀意凛冽! 张魁显然没料到李墨竟是装睡,更没料到这病弱少年竟有如此迅猛的杀招!那恶鬼头颅的嘶吼声戛然而止。

    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化为暴戾的凶光!千钧一发之际,他按在棺盖上的手竟不退反进,五指猛地箕张,口中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怪啸! “咄!” 随着这声怪啸,棺盖上那刚刚成形的恶鬼头颅纹路骤然亮起刺目的血光!一股无形却沛然莫御的阴冷巨力猛地从棺木中爆发出来,如同无形的巨浪,狠狠撞向凌空劈下的李墨! 砰! 李墨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寒巨力狠狠撞在胸口,斧头脱手飞出,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墙壁上!喉头一甜,一股温热的液体再也压制不住,“噗”地一声喷溅而出,在幽绿的烛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暗红轨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咳…咳咳……”他蜷缩在墙角,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沫,眼前阵阵发黑,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张魁缓缓转过身,脸上那层憨厚的面具彻底剥落。

    他嘴角挂着一丝残忍而戏谑的冷笑,一步步朝李墨逼近,脚步声在死寂的灵堂里格外清晰。

    额角那道旧疤在幽绿烛光下,如同一条蠕动的蜈蚣。

     “墨哥儿,”张魁的声音变得嘶哑而陌生,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装睡?倒是小瞧你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咳血的李墨,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垂死的蝼蚁,“可惜啊,你爹到死都守着那秘密,你却蠢得非要撞上来。

    交出飞鸢!否则……”他抬起那只沾着自己血的手指,指向兀自嗡鸣震颤、散发着不祥血光的棺木,“就让你爹……永世不得超生!让你李家……断子绝孙!” 李墨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间撕裂般的剧痛,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他看着步步紧逼、面目狰狞的张魁,又望向那口散发着血光、仿佛随时会炸裂出恐怖存在的棺木,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全身。

     飞鸢!那东西是李家祖传的秘宝,也是父亲临终唯一挂念的嘱托!可它究竟在哪儿?父亲只含糊地提过“鸢……鸢……藏好……”,却从未明言地点!他只知道飞鸢关乎一门惊天动地的秘术,绝不能让外人知晓! 怎么办?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父亲尸骸被邪术所困,永堕不得超生?难道真要断送李家血脉?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李墨咳喘着,指尖无意中触碰到腰间一个硬物——那是他白日里心神恍惚,从父亲遗物中随手拿起、挂在腰间的一枚旧物:一枚造型古拙的乌木鲁班锁!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黝黑,表面刻满了细密繁复、如同星图般的奇异纹路,触手温润。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这枚冰冷乌木锁的瞬间—— 嗡! 一股微弱却清晰无比的震颤感,陡然从锁芯深处传来!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奇异指引感的温热气流,如同活物般,顺着他的指尖,瞬间涌入他冰冷刺痛的经脉之中! 这股暖流所过之处,那因邪书阴气入侵而焚灼的五脏六腑,竟如同久旱逢甘霖般,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舒适!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极其清晰的画面: 那是李家后院深处,父亲那间从不许外人踏入的工房!画面急速拉近,穿透紧闭的门窗,落在那张巨大的樟木工作台下!工作台的一条腿并非实木,而是一个极其巧妙、与木纹融为一体的暗格!暗格之中,静静躺着一只尺余长的木鸢!它通体由一种深紫色的、泛着金属般冷光的奇异木材雕琢而成,形态矫健流畅,每一根翎羽都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鸢首高昂,鸟喙微张,一对嵌着墨玉的眼眸深邃灵动,仿佛随时要破空飞去!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而威严的灵性气息,透过这脑海中的画面扑面而来! 飞鸢!它竟然就藏在父亲日日劳作的工房里!就藏在那张看似普通的工作台腿中!而这枚乌木鲁班锁,竟是开启秘藏的钥匙!不,它似乎还有某种温养、驱邪的灵效! 狂喜如同闪电劈开绝望的黑暗!李墨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膛!他猛地抬头,看向步步逼近的张魁,眼中绝望之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冰冷的决绝! “想要飞鸢?”李墨的声音因激动和剧痛而嘶哑颤抖,他挣扎着,扶着墙壁,一点点站了起来,嘴角还挂着血迹,眼神却亮得慑人,“好!我带你去拿!” 张魁逼近的脚步猛地一顿,狐疑地盯着李墨:“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样?” “咳咳……我人在这里,命在你手里攥着,还能耍什么花样?”李墨惨然一笑,指了指自己咳血的胸口,又指向那口邪气冲天的棺木,“我只想……让我爹……入土为安!飞鸢就在后院工房!你敢不敢跟我去拿?” 张魁三角眼中凶光闪烁,死死盯着李墨的脸,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

    半晌,他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谅你也翻不出天去!走!”他一把揪住李墨的衣领,如同拎小鸡般将他拖向通往后院的门。

    经过棺木时,他另一只手飞快地在棺盖血纹上又按了一下,那嗡鸣震颤的棺木才稍稍平息,血光也黯淡下去。

     冰冷的夜雨抽打在脸上,后院一片漆黑死寂,唯有那间孤零零的工房轮廓在雨中若隐若现。

    张魁粗暴地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浓烈的松脂、木屑和陈年桐油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将李墨狠狠掼在地上,反手关上门,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东西在哪儿?”张魁的声音在空旷的工房里回荡,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李墨摔在地上,咳出两口血沫,挣扎着爬向那张巨大的樟木工作台。

    他颤抖着伸出手,摸向工作台靠近内侧的一条粗壮的桌腿。

    指尖在冰冷光滑的木料上摸索着,感受着那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拼缝。

    他掏出腰间那枚温热的乌木鲁班锁,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肺腑的灼痛,手指在锁身那些繁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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