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撕裂到耳根:"姑爷等不及了..."她腐烂的舌尖卷着冥币,那些黄纸浸过尸油,在空中自燃成灰烬。
产妇的惨叫声中,青灰色物体突然膨大,裂出七张婴孩面孔。
每张脸都在吮吸手指,指节却套着刻满符咒的铜钱。
春桃的躯壳开始冒烟,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蛆虫,它们排成队列往井口爬去。
我抄起铜盆砸向产妇腹部,盆底突然映出井底的景象:七具竖葬的婴尸正仰头吮吸井壁青苔,他们脐带连着井底的镇魂棺,棺盖上钉着的桃木钉正在渗血。
当第一根桃木钉崩落时,春桃的躯壳轰然炸开,蛆虫在空中凝成符咒,符纸上的朱砂字迹正是婚书末尾的押印。
井口腾起的黑雾里走出个戴瓜皮帽的男子,他抬手虚扶,产妇腹部裂开的伤口突然缝合。
七张婴脸齐声啼哭,哭声震得房梁落灰。
男子袖中甩出把铜钱,钱眼正对井口:"该归位了。
"
春桃的残躯突然抽搐,她爬向井口时背部隆起,褪色的嫁衣下钻出条槐树根须。
当树根缠住她脖颈时,井底传来铁链拖曳声,七具婴尸的棺材同时浮出水面。
男子摘下瓜皮帽,露出张腐烂的年轻面孔——正是七日前溺亡的新姑爷。
我后撤时撞翻药箱,陈年艾草灰突然聚成旋涡。
男子抬手虚握,我腕间的银镯突然熔化,液态银在地面凝成卦象。
当他念出卦辞末尾的"往生"二字,产妇腹部爆开的血雾中,飘出七盏引魂灯。
井口开始坍塌时,春桃的残肢突然立起。
她脖颈断口处钻出槐树嫩芽,嫁衣下摆结出满缀槐荚的穗子。
男子将铜钱抛入井中,钱币落水声惊醒了僵卧的喜轿——那顶蒙着红绸的轿子,此刻正停在院中槐树下,轿帘缝隙里垂落半截脐带。
晨光初现时,我跪在井台边焚烧往生钱。
灰烬飘落处露出块青石碑,碑文记载着光绪年间某桩冥婚轶事:新郎溺井,新娘殉葬,合葬处生出七株连理槐。
此刻井沿的七根槐树根须正在蠕动,根节处嵌着七枚带牙的胎盘。
更夫敲响四更梆子时,春桃的绣鞋从井里浮出。
鞋尖缀着的珍珠已经变成眼珠,鞋底沾着的槐花正吐出乳白色根须。
我摸向腕间熔化的银镯痕迹,发现皮肤下浮现出与喜字裂痕相同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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