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吐舌头摇尾巴,我叫你喝酒的时候,就该马上坐下来喝。
别说是明天上课,就是此时此刻你爸坟头塌了要重修,你都得乖乖坐下、喝酒。
懂吗……废物……”
之前陆秋蕊经常在其他人面前这样羞辱她,她已经麻木了,渐渐学会了不再在意。
可现在坐在陆秋蕊身边的人是陶野。
这让夏星眠的胸口升起了久违的耻辱感。
像是被扒光了所有遮蔽,把最血淋淋的伤口露给陶野看。
被吐出的烟雾越来越多,昏暗的环境里,陆秋蕊和陶野的脸都变得有些朦胧。
烟雾后,陶野在隐隐地皱眉。
夏星眠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
手指像泡进了北冰洋,冷成冰。
腿像塞进了没信号的老电视机里,绣满滋啦作响的雪花。
自尊丢在了地上,被肆意踩,跺成渣,碾成烂泥。
许久,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僵硬地转身离开时,自己都鄙夷起自己来。
.
凌晨两点,陶野回到家,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她轻手轻脚地换鞋,放包,走到卧室门口。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
夏星眠侧卧在床上,被子盖得很严实,面朝窗户那边,看不见脸。
“小满,你睡了么?”
陶野试探着问。
夏星眠没说话。
陶野目光偏落到床头,在微弱的夜灯光晕中,她看到自己原来枕头的位置摆着一只没见过的崭新的枕头。
雪白色,和床单很搭。
她走过去,侧坐在床边,摸了摸那饱满柔软的枕头,眼眸笑得弯起来。
“你买的吗?”她对着夏星眠的背影轻声说,“谢谢……”
“不用谢……”
夏星眠沉闷的声音传来。
陶野支起下巴,叹气。
“就知道你没睡。
”
夏星眠:“……”
陶野:“如果你是为了等我才不睡,我现在回来了,一会儿洗漱完可以和你一起睡。
如果你是因为心情不好睡不着,那我们可以去天台吹吹风。
”
她的语气又轻又柔,听不出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夏星眠又沉默了。
陶野弯下腰,歪着头看她,笑着问:“是睡觉还是去天台呀?”
“……”过了好久,她才含糊地吐出两个字:“天台……”
夜很深了,楼道和电梯都空无一人。
她们上到顶楼,又由小楼梯上到天台。
天台上有很多住户自己拉的晾衣绳,挂了些洗好的床单被褥,花的白的,错落相连。
风一吹,满是皂角香。
陶野站得离夏星